较好。
“我们就看热闹吧。”看着一阵北风吹掠过,漫天的风雪中红旗漫卷,骑兵缓缓而坚定的向前方而去,秃头不无沮丧。
“迟早会有我们向赫图阿拉进军的那一天。”赵立德眼中露出罕见的激动光芒,这个时候才能看的出这个情报军官的真实情感。
不管如何,女真人,蒙古人,这些异族人在大明的土地上肆虐时,赵立德这样的锦衣卫世家出身的官员,天良尚存,不可能全无愤恨。
只是他把这种情感隐藏的很好,平时也从来不说大义一类的话,叫人觉得他就是一个跑到和记来避难和谋求富贵的特务世家出身的情报官员,他叫人畏惧也叫人感觉亲近,因为赵立德对每个人都很亲切,并没有军情人员的阴沉和内敛的性格。
到现在为止,秃头才看的出这个伙伴内心隐藏的深切情感,这种情感如没有喷发的火山一样潜藏着,当机会到来的时候才会迸发,在这种时候,也避免不了的喷出了几颗耀眼的火星。
秃头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力拍了拍赵立德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
当新年的钟声敲响之后,宫中的鸡人按照惯例开始大声的高叫起来报时。
这是一个传统,尽管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皇帝在天将亮未亮的时候醒了过来,天启皇帝的作息习惯很好,总是在晚上九点左右上床睡觉,早晨五点多和六点之前醒来。
这是皇家保持多年的习惯,哪怕万历皇帝四十多年的皇帝生涯中不曾召见过几次大臣,更不要说摆开全副仪卫来举进规模庞大的早朝,早起的习惯还是被保持了下来。
在悠长的报时声中,天启皇帝张开两眼,看了看墙角的大自鸣钟。
时钟指在差一刻到六点的位置上。
在冬季,这个时候外头还是一团漆黑,如果是夏天的话,应该已经是满屋亮光了。
几个太监抱着铜拂尘盘膝坐在东暖阁的一角,他们也是已经醒了,在没有确定皇帝醒没醒的前提下,他们也不敢妄动。
能在乾清宫东暖阁值夜的都是皇帝最信任的太监,他们也是皇帝见外臣时的最后一道防线,都是身高力壮,怀抱铜制的拂尘,一旦有警,可以拿来当武器,并不是纯粹的装饰。
当天启皇帝发出轻微咳声之后,整个东暖阁才突然活了过来一样。
太监们并不负责伺候皇帝,他们只是在请安问好后就暂时退了出去。
一队都人带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帮着皇帝涮牙洗脸,换上常服龙袍,梳理长发,戴上一顶元青色的翼善冠,皇冠朴实无华,颜色乌黑,只有正中一颗硕大的东珠鄣显着主人的无上身份。
在这个过程中,天启皇帝一直在咳喘着,他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但向来缺乏运动。少年时光宗皇帝为皇太子时,由于一向不为神宗皇帝所喜,多次面临废立风波,宫中的人不象外朝,外朝的文官以忠义之心拥戴光宗皇帝,而内廷则只以神宗皇帝的喜恶来决心行事的准则。
当然还有郑氏皇贵妃的喜好。
神宗和贵妃都不喜欢皇太子,这导致太子宫中的用度极为不足,虽不至于到饿肚子的地步,但朱由校和朱由检都曾经长期营养不良,天启皇帝的画像就是瘦弱苍白的青年模样,和他的身份地位完全的不相符。
从去年入冬之后,皇帝多了一样咳喘的毛病,太医院毫无办法,只能开出汤剂来缓解,天启喝了几服之后,感觉药苦又没有什么用,后来改为丸制,喘的厉害时吃上一丸,倒是能稍微缓解一下。
屋子里生着铜火盆,用的炭火带着香料,其实空气反而更不好了,在穿衣折腾的过程中,皇帝不断的咳喘着,后来衣袍穿的差不多了,天启就赶紧摆摆手,叫人把铜火盆端出去了。
“得空叫人装那个和记的炉子吧。”天启道:“吾知道宫中有不少人都装了,反而吾这个天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