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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世龙神情激动,两手紧紧握拳,最近孙承宗的压力大,他的压力更大。
孙阁部的身份地位,了不起真的把纱帽一惯老子不干了,回家照样是大乡绅,哪天皇帝想通了,一纸诏书就回去当阁老。
可他马世龙不同,弄的好了就是夹着尾巴辞官,回家老老实实坐人,稍有不慎会被地方官针对,在乡的武将更不可能有文官乡绅的那种威风,相差太远了,要是弄不好,随便一个借口罪名就能把他抓起来一关多年,搞不好还得掉脑袋……当然只要孙承宗还活着,就没有人往死里得罪老孙头,杀马世龙等于打孙承宗的脸,而且是打的啪啪响的那种,不过马世龙感觉自己在辽镇总兵任上很好,他当然想继续干下去,这一仗不仅是为孙承宗,更多的还是为他自己。
茅元仪这时道:“那刘伯镪所说是否可信?”
马世龙道:“多半属实。”
茅元仪知道马世龙一心要打,不管刘伯镪所说是否属实,耀州的女真驻军不多也肯定是事实。既然有机会,当然还是要试一试深浅。
辽西驻军已经有十几万战兵,倍于女真八旗全族,就算加上蒙古人和归附汉军,光是战兵也超过了对方全部丁口组成的兵马,朝中言官不明事实,仅从帐面数字来看对辽西这几年没有动静也确实是找到了正确的方向来攻击,要说新兵,东江的兵也多半是新兵,但这两年毛文龙打的有声有色,从一个游击一路开镇为佩将军号的总兵官,在东江的风光之下就是辽镇的无能,孙承宗固然受攻击,马世龙身上的压力也是不小。
当下茅元仪只能拱手道:“下官祝大帅旗开得胜。”
麻承恩和侯世禄还有李秉诚,姜弼等人也是拱手祝愿,孙承宗面色淡然,心中也是充满期盼。
七千战兵对三百人左右的老弱妇孺,这一仗怎么看也能打个开门红,若是胜了,他这个辽东经略也就稳的下来,有天子门生的支持还有实际的战绩,阉党再攻也不怕了。
接下来马世龙和孙承宗等人还要商量细节,麻承恩等人告辞退出。
走到辕门附近时,亲兵们去拴马石上解开缰绳,大队人马已经穿越关门,麻承恩等人也要赶上,他们预备今天赶到永平府一带驻扎,由于都是骑兵,并且携带了相当多的行粮,所以不必等着地方官府供应吃食,行军的速度会很快,麻承恩并没有得到进京述职的命令,他会直接往山东镇的方向走,侯世禄等人各有目标,大家出了关门之后就离别,都是西北将门,麻承恩和各人拱手作别,态度都是相当亲热。
侯世禄等着亲兵牵马过来,他对麻承恩笑道:“麻将军何时替我引见一下张文澜,如何?要是我和张文澜也攀上关系,这一次兵部那些大爷也不敢把我闲置了。”
“侯将军莫取笑了。”麻承恩笑道:“想我麻家也是累世将门,历代均在九边任职,这一次转任山东镇这样的地方,先祖们若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我这个不肖子孙。”
侯世禄哈哈一笑,说道:“说的是,尊祖父是大同参将,令尊是宣府游击,令叔更是显赫一时,为宁夏总兵,大同总兵,辽镇总兵,官至右都督,武将之极,除了没有封侯,一点也不比当年的李成梁差什么。尊兄承志,现为辽镇副总兵官,令弟承诏,现为宁夏参将,承训,蓟镇副总兵,承宣,洮岷副总兵官,承宗,宣府副总兵官,麻家一门,均为总兵,副将,参将,亦是都在九边,今日只有麻将军你一人调任山东,朝廷的意思,嘿嘿,太明显啦。”
麻承恩只能苦笑一声,不好再说什么。
大明是最信任累世将门的,特别是京师和九边的将门,更获信任,一般父祖为总兵的九边重将,其子孙多半也能位至总兵,最少也是副将,参将,游击这个级别。对大明朝廷来说,世代勋贵和将门比起文官太监都更值得信任,事实上也是如此,世代将门的忠诚不是普通的武将或文官能比的,以麻承恩和麻家的地位,他从大同总兵调任榆林总兵,然后又调任锦州总兵,再调山东总兵,一任不如一任,辽事紧张还有可说,不少总兵都调到辽镇任职,不过转任山东,防范的意味就相当明显了。
“侯兄,”麻承恩开玩笑的道:“你们侯家也是累世将门,令兄弟中多半是总兵副将参将,你要真想见张文澜我一定帮忙,不过此后的麻烦我也不管啊。”
“嘿嘿,说笑,说笑了。”
世代将门就算看出风色,也不可能一下子就下注,麻承恩是没有办法,在此之前就和张瀚绑定了,当初他也不会知道张瀚发展的这么快,势力膨胀的这么厉害,几年时间就发展到了令朝廷忌惮的地步,要是早知道的话,以他世代将门的身份地位,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和张瀚勾搭上,他自己还无所谓,家人什么的早安排好了,哪天张瀚反了,只要朝廷有动手的意思,麻承恩有多条通道可以逃走,就怕连累整个麻家,要是张瀚造反失败,那麻承恩感觉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还好,张瀚很稳重,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