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瀚说完后,王一骥下令前行,这时张瀚从校阅台上下来,站在路边向士兵们微笑致意,每个军人都是神采飞扬,感觉到张瀚对他们的尊敬和重视,特别是因为今天表现优异,回去之后可以获得休息和加餐,这更令士兵们心情愉快。
张瀚在队尾的火铳手队中拦着一个新兵,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新兵,个头和张瀚差不多高矮,也很壮,甚至是叫人感觉有些发福。
张瀚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秦伯升。”新兵是个火铳手,按条例他该把火铳铳口向上,横在胸前,但他还是斜挎在肩后。
“按你的个头,”张瀚拿这新兵打趣道:“牛高马大的,应该当战兵啊。”
秦伯升道:“俺也想当战兵,不过上头听说俺自小在家打过鸟枪,打兔子和野鸡都准,说俺是个打火铳的材料,直接就编在火铳队里了。”
“哦,原来如此。”
张瀚这才恍然,火铳手的训练说容易是很容易,一天就能打放,三五天就能装弹自如,但要想在紧张的战场上快速装填,就比如今天训练时这样在方阵中打放射击中靶,这就不是一两天的功夫了,没有一两个月练不出来,在战场上要想表现如今天这般,不仅要训练很久,还要经历过若干次实战。
所以有打放鸟铳经验的,定然会直接编在火铳手队里,而且是当军官或军士来栽培,毕竟大同这边不比南方,民间能制铳打鸟的人家并不算多。
张瀚拿过秦伯升背着的火铳,感受了一下,这是标准的步兵铳,是去年定型的最新产品,不到两年时间火器局生产了五千多支,在目前来说是质量最好,也广泛开始磨制套管装配刺刀的一型火铳,只是打磨刺刀装配需要每支单配,速度不是很快,目前只有不到一千支配给了刺刀。
配给刺刀的火铳手薪饷提高,并且加了白刃格斗的训练,现在只装备到老兵手中,新兵是不太可能装配。
张瀚扳动击锤,里面的机芯轻轻响了一声,他抠了一下扳机,居然一下子没有扣动,再把手指加了几分力气,击锤上的燧石落了下来,在药池前方打出一大片火花。
秦伯升吓了一跳,不过火铳并没有打响,张瀚笑了笑说道:“药池我清理过了,下次训练时装填的药池记得要清理,枪膛也要仔细清理。”
秦伯升脸一红,赶紧答应下来。
张瀚对李慎明和孙敬亭道:“打击力很大,簧片很厚,这样发火率应该在七成以上……难为的是质量基本保持相同,王德榜他们做的真不错。”这种天启一年型号的滑膛枪张瀚已经试过多次,今天试的感觉是质量还是保持的相当不错,造出的几千支来身管空径一致,管壁一致,枪管所用精铁锻打,能保持这样的质量就真的很不错了,说明管事的用心,打造火铳的工匠们也没有耍奸躲滑,当然有严格的奖惩措施才是最重要的。
张瀚把枪交回给秦伯升,笑着道:“你这身形是不是在军营里长胖的?”
“是……”秦伯升脸又是一红,张瀚发觉这个家伙虽然个头大,估计年纪还不到十八,太容易脸红了。
“军中吃的好,你们长胖是正常的事。”张瀚温言道:“训练可还辛苦?”
秦伯升道:“是有些辛苦,不过总没有到受不了的地步,在家种地也辛苦,当兵也未必苦多少,还能这么多人天天在一起,只要不犯军纪就不会被骂,更不会被打,上官们也不象边军的将领那样架子大,和我们吃住都在一起,军饷又丰厚,没有比在这里更好的活路啦。”
“好好训练,上战场要勇敢。”张瀚笑笑,没有再多说什么,挥手叫这个爱红脸的家伙走了。
太阳已经成了一个大红球,孙敬亭还要回军令司有公事,李慎明上车回家吃饭去了,张瀚原本也可以回去,不过他答应要去看看俄木布洪的情况,只能带着吴齐和周瑞等人,往军情局那边去。
骑马到半途,军情司的大院在望时,杨秋闻讯赶了过来,这个军情局的主管原本就是张马脸,现在脸每天习惯拉着,显得更长了。
张瀚随意道:“俄木布洪在哪里?”
杨秋有些意外的道:“原来大人今天来看他,这人没有关在军情局,在畜牧场那边,我们叫他放羊。”
张瀚闻言道:“我叫你给他些苦吃,并不是叫你公然折辱他,他是土默特大汗的长子,将来是我们重要的棋子,你给他折辱过份了,将来很难叫他合作。”
杨秋一脸惭愧的道:“属下没想清楚,这事给办砸了。”
张瀚叹道:“算了,这事我没交代清楚,现在就盼你这样做的效果很好,错有错得吧。”
杨秋没敢出声,他陪着张瀚一起往牧场那边去。
和裕升在李庄这边几乎是没有荒地的,原本有一些不太好的地块,现在全部是成了工场区和宿舍区,不过在西南地方还是有一些不好耕作的地,中间地带是丘陵区,四周是留着放牧的草地,和裕升在四周造了一圈畜牧,养着过千耕牛,长成的小牛都是交给李庄四周的佃农们使用,当然也不是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