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不过训练也很差,军纪很烂,崇祯年间京营有出征的记录,地方的文武官员唯一的要求就是皇帝千万别再派京营兵出来了,地方上承受不起。
三大营的禁军名义上还有十几万人,其实最多凑出两三万人,更多的名额被公侯伯和太监们占去了,文武武官也能占役,而且是朝廷允许的占役,公侯之家每家最少占几百人,甚至更多,京营兵等于是这些权贵家族的奴才仆人,拿着朝廷俸禄替私门服劳役,再加上将领们吃吃空额,京营兵十不存一也不奇怪。
张瀚还是第一次进入这种大明的中枢地带,他情不自禁的拿眼前的一切和自己经营的东西相比较,越比之下,信心就是越充足。
“前头好象有事。”夏希平策马骑行在张瀚的右手侧后,这时突然大声说了一句。
他的神情有些紧张,夏希平也经过一个月的短期军训,在和裕升体系内的这些青年多半都经历过,到了天街之后,王发祥安排的人手进不来,李国宾又不是军人,夏希平是唯一能充任护卫的人,他有些紧张,右手情不自禁的按在了腰间,在那里藏着一柄短刀。
“好象是有事。”李国宾道:“象是锦衣卫在拿人啊。”
前头确实是不少锦衣卫,有十来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武官,几十个锦衣卫兵丁,还有一些东厂番役打扮的人也在,总数有一百来人,这些人聚集在工部大堂之外,四周围观的人也是越聚越多,有一些穿官袍戴乌纱帽的官员也聚拢在一堆观看着。
为首的宦官没有停,张瀚等人也一路跟上,到了工部衙门前头,看到一个胖大宦官站在人群正中,中气十足的道:“这是旨意,旨意懂不懂?”
一个工部官员,看服色象是一个侍郎,他皱着眉向太监道:“公公总得把旨意拿出来才是,不然的话不明不白的”
“说是旨意就是旨意!”高胖太监就是高起潜,他脸一板,大声道:“万景诽谤皇上和魏公公,皇上览其奏折后大为震怒,当即就有口谕令咱家带人出来杖责这姓万的,你们若是不信,现在就能进宫去求见皇上,要不然你们见魏公公也行。”
高起潜盛怒之气,连说话的声调都变粗犷了很多,俨然是一个中气十足的汉子。
四周的工部官员都被他震住了,六部之中工部的地位最低,平素的朝会都很少发声,他们哪有资格说去求见皇帝就去见?况且现在魏忠贤权势滔天,又有哪个官员真的跑到魏忠贤跟前作死?
有人小声道:“万景到底写了什么?”
旁边有人道:“奏折抄本我看过了,万景折中有几句话特别警醒,也是其致祸之因,我背给你听:忠贤尽窃大权,生杀予夺,在其掌握。致内廷外朝,止知有忠贤,不知有陛下。岂可一日尚留左右!”
“唉,”先问的那人叹道:“这真是取死之由了。”
尽管围拢了不少人,甚至很多人面露愤色,但也有很多旧日三党的官员感觉心中畅快,这几年来就是东林党一手遮天,内阁是东林,吏部是东林,察院也是东林,御史和给事中还是东林!
魏忠贤因为王心一之事开始有与东林决裂的迹象,在此之前,阉党只是一个三党投靠强势太监,抱团取暖的小组织,而到了此时,如果魏忠贤真能顶住东林压力,阉党就算是正式成为一个能与东林抗衡的政治势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