毙于路途之中的民夫颇多,人们视往辽东为畏途,这粮价不仅是高,还带着血。”
田季堂这时又道:“去年京运辽镇山海各处银超过三百万,大量驻军所需加上民夫耗费,再加上逃难难民所需,银多粮少,物价当然急速上扬。”
这一下所有人都点头,这是最简单的经济问题!
朝廷在辽东投了大量的银两来养活镇军,白银涌入,而因为战乱和灾害,当地的粮食收成却是减产,这只能造成物价节节攀升,甚至远远超过正常值。
现在大同和陕西等处也是有灾害,但粮价最多五钱,并没有抵达峰值,辽镇却是已经一两二钱,并且还在攀升之中。
马超人一直在旁听,他的眉头皱的很紧,一时有些没跟上这些人的思路,马超人看看左右的孙安乐和马化先,发现他们也有些懵懂。
“利润只会越来越大,打!”常威终于一拳头打在桌上,人显得有些肆意狂放。
有人欣赏,也有人皱眉,常威已经成了张瀚手中的一柄利刃,放手给他做的事都做的很好。
“要加大骑兵投入。”王长福和梁兴对视了一眼,也道:“步兵全员列装燧发枪的事再拖拖,把资源向骑兵倾斜。”
“具体还是要有一个方略。”张瀚道:“还是要分清主次,打和拉要分清。军情先上,侍从,参谋,军政各司协助,各部根据具体的情报,拟一个计划来。”
“还有件事。”李东学道:“近来晋王府过来加设了三个税卡,一条飞狐径,一条井径,还有几家藩王也各设了一个卡子,代王府原本没有在官道设卡,近来也加了两个税卡,若非有郑军门在,恐怕各地的官员,大户,也会有想设卡的。”
“这事没辙。”张瀚揉揉眉心,说道:“暂时还只能忍耐。”
孙敬亭冷笑道:“这些吃不饱的狗,给根骨头只会想第二根。”
马超人等人这时才隐隐明白过来,适才报给他们的数字,其中蕴含着巨量的利润,而且这利润只会越来越高,走私出去,所得都转化为看的见拿的着的利润,在内地做生意,因为和裕升已经树大招风,惹不起的还是不敢惹,惹的起的就是这些亲藩,看样子和裕升是要把资源越发向口外倾斜了。
想到此节马超人有些不安和隐隐的担心,但这一点念头很快被压下去了。
听话风,今年光是口外的利润就最少有百万两,明年可能更多。
按天成商会的和马超人所占的股本比例,最少也是好几万两银子的分红!
马超人家族以前的几千亩地和一个粮食商行,一年的纯收入不会超过两千,这在地主兼举人中已经算是高收入,可是和眼前的这个分红比例相比,实在是相差不可以道理计。
这么高的利润在眼前,马超人也不多想,直接道:“我们天成商会,自然是尾随大人,不管做何决断均是追随到底。”
马化先开口迟了些,心中一阵后悔,赶紧也道:“灵丘商会也是追随大人。”
孙安乐没有说话,以他的身份来列席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张瀚站起身来,笑着道:“今日会议就先到此,等有了具体的方案,再知会到各部门和各地的商会。大家利害相关,荣辱与共吧。”
“是,大人。”
所有人都站起身来,一起躬身答应着。
人们陆续出去,张瀚身边只留下李慎明和常威两人。
张瀚向李国助道:“这位李遵路李兄是我的至交好友,是我大明的举人,另一位叫常威,是我的表弟,现在也很能帮我的手。”
其实孙敬亭也该留下,不过军令司要出去忙碌,加上孙安乐一行人也要招待,张瀚叫孙敬亭去负责这些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