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头和四周的人们眼中,和商团人数差不多的练勇就是一触即溃,刚接仗就跑的满山遍野,商团的鸟铳只打响了一轮,说是远程火力欺负人,但练勇也假模假式的带着一些弓手,他们一轮箭也没射,直接放弃弓箭一起跑了。
由于长久的体能训练,在开初几百步商团还在追赶,跑出半里外之后,剧烈的运动之后人的体能消失的极快,可商团紧追不放,这时练勇开始跑不动,商团的人还是行有余力,长枪手们不停的将手中的长枪戳刺过去,练勇们不停的倒地,也有人试图抵抗,几乎是眨眼间就被杀死,更多跑不动的开始跪下投降,但商团的人没有得到命令,就算请降的仍然一枪戳死。
杀戮之惨,使得不少百姓不敢继续观看下去,练勇并没有跑出多远,整个战场也没有展开,只有宽不到五百步,长不到三里的狭长地界,不停的有人惨叫被杀,在人们的眼中几乎到处都是血色飘舞。
“好了,开始整队,收押俘虏!”
李从业看到管昭富被人一刀砍了,一脸凶相的杨勇跪下请降,身边人很多,还没有被杀,投降的练勇有一百来人……他们跑不动了,只有不到十个练勇跑到西边的山区边缘,开始爬山逃走,在灵丘这样的地方,跑出几里地就是一座山,山实在太多。
这些人也不必去管了,寥寥无已,他们也都是无胆之辈,估计往后也惹不出什么麻烦来。
被抓的俘虏怕的要死,几乎都是一脸死灰色,人人都在发抖,刚刚商团打的太凶,几乎没有留下活口,他们害怕会被当场杀掉。
还好李从业没有这个意思,打起来时下手狠是一回事,当众杀人又是另一回事了,这一点他分的很清楚。
一长串的俘虏被押回来,这时百姓中不知道有谁起了个头,拾了小半截砖头砸过去,接下来一片喊打喊杀声,在场的人地上有什么就捡什么,打的那些练勇哭爹喊娘。
不停的有小伙子冲上去,抬腿就是踹过去,商团的人只要队伍不是太混乱也由得这些人泄恨。练勇在灵丘的这段时间,实在是太招恨了。
城头上的人都有不少往下冲的,他们也想去打人。
常威这时看着目瞪口呆的朱庆余,笑着道:“知县大人,民心如此,民心也可用啊。”
朱庆余刚刚还在犹豫,不知道该下哪边的注,这一下他已经明白过来该怎样下注了。
朱庆余看看常威,突然道:“我听说常威你是张巡检的表弟,也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物,今日一会,果然不凡。”
常威笑而不语,朱庆余也不想多说,匆匆下城去处理这一摊子烂事去了。
李从业这时登上城头,找到常威道:“杀人很多,会不会有大麻烦?还有,抓到的俘虏怎么处理?”
“杀人这事我有数,不会有麻烦,有麻烦的是韩畦。”常威笑道:“至于俘虏,这帮家伙连宗族都不会管他们,全是些下三烂的无赖喇虎,杀是不能再杀了,押到铁场去做
(本章未完,请翻页)活,做几个月苦工,人老实了再放,也叫人看看,没事和咱们和裕升过不去是什么样的下场。”
李从业苦笑一声,他感觉常威做事很痛快,但也很危险,不过这也不是他能操心的事情,他要做的就是把底下的活干好,尽可能的不留太多麻烦。
常威道:“要快,我很快就要离开灵丘了。”
“去哪儿?”李从业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青城。”常威笑呵呵的答,还夹了夹眼。
……
“遵路你既然回来,那就帮我个忙。”麻承恩看着风尘仆仆的李慎明,笑着道:“不过皇帝不差饿兵,你先吃饭。”
李慎明现在回大同的时间越来越少,总兵府里他原本占着的份额也多半让给了别人,原本手头的事也是一件件分了出去,但李慎明在总兵府的地位不仅没有下跌,反而隐隐上涨。
原因也很简单,几年前李慎明帮着麻承恩搭上了张瀚这条线,原本不起眼的小商人,这几年已经成了大同乃至山西甚至整个北方都数得着的商业大鳄,而且张瀚的势力也不止于商场,官场上的人脉也很强势,军事上的表现也是有目共睹,和韩畦的对抗也是有声有色,此时的张瀚不要说普通的商人,就是当年最显赫的扎根在张家口的范永斗,也是远远不及了。
麻承恩现在一年能分两万左右,这个数字相当于他一年总收入的三分之一,传自麻贵的家丁原本消折了不少,这两年又被麻承恩渐渐补了回来,麻家控制的家丁人数又超过了千人,在总兵一级的将领来说,虽不及当年,也很看的过去了。
现在家丁人数最多的是辽西的祖家,连李家也远远不及,祖家在宁远扎根过百年,历代都是高级武官,占据十数万亩良田,又经营得法,特别是传承有人,不象李成梁家后继无人,李如松一死,李家一门虽然都是总兵副将锦衣卫指挥,但缺乏一个拿的出手的能打仗的主心骨,祖家却是不同,有祖大寿在辽西,就是一个谁也绕不过去的强力将门。
麻家在西北原本要弱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