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通三哥电话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接听,我看了下表,下午四点多一点,三哥这个时候应该正在搞那些不明不白的事情,三哥的作息规律我很早就摸清楚了,一般中午起床,然后吃东西、洗澡,下午一般都会在他常去的那些按摩店、洗头房待到六点左右,然后正式开始一天,第二天早晨五六点的时候上床休息,很多年来一直如此,雷打不动。现在我打电话多半都打不通,我又打了两次,依然没有人接,我摇摇头,叹了口气,看来这单买卖是做不成了,正要出去告诉那老乡,电话响了,我一看竟然是三哥打过来的。
“不是告诉你了么,这个时候不要给我打电话,你小子他娘的怎么就记不住呢?”
我懒得和他扯淡,“这边有个农民老乡,拿了一包袱的东西要出手,我看着应该都很‘热乎’你要不要过来看看,人我先稳下了,给你打个电话通知一声。”
“什么东西,要是那些破盆烂罐的你趁早给我赶出去,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要浪费老子的时间。”
“你那些破事少搞点什么时间都有了,你到底过不过来,三哥我相信你应该能看上的,我看着东西都挺老的。”
“既然大兄弟这么说了,那我就过去看看,人你先招待好,千万不要走下家,这帮孙子都吃人不吐骨头。”
三哥最大的缺点就是耳根子比较软,两句好话就能忘了自己姓什么,这招屡试不爽,道了声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转身回到前堂,那老乡还老实的坐在那里喝着茶水,一边还不停的东张西望。
我上前道:“老乡,久等了,我已经给老板打过电话了,老板对你的东西很感兴趣,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他一直点头,我给他把茶续满,拉了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准备问问他这些东西的来历,算是给三哥打打头阵。
我琢磨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果像刚才那样直接问肯定会被一口回绝,我要想个比较充分的理由,这么想着,我就时不时总是看他几眼,心里在盘算着怎么开口,而他看到我在看他,有些不自在,手里的杯子放在双膝上,眼睛在四处不停的转动,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局促。
这个人是典型的陕北农民的打扮,头上一条白毛巾已经变成了黑色,脸上满是皱纹,端杯子的手也很粗糙应该是长期从事劳动的结果,而让我比较惊讶的是这个人并不像我想象的农民那样皮肤黝黑,甚至还可以说比较白,之所以呈现这种古铜色应该是长期接受日光照射的原因,但是一些裸露的部位还是能够看出来他本来的肤色,对于这样一个人我却无法判断他的具体年龄,甚至大概的年龄我都无法估计,只能说肯定在40岁以上。
关于看人这一点,我应该完败三哥几十条街,而这也主要和我的经历有关,从我记事开始基本就都是在学校度过的,根本不需要去识人断相,而出校门的时间也很短,根本就没有机会让我去锻炼,这个应该是三哥的特长,从他混社会开始,到现在十几年的时间了,见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三哥看上一眼基本就能看出个大概,没事的时候我总是和三哥扯淡,想让他给我传授传授秘诀,这个时候他总是笑着拍一下我的头,然后说:见得人多了,你自然就能分得清魑魅魍魉了。而我却嗤之以鼻,觉得三哥是在故弄玄虚。
“老乡,我这个人不太会说拐弯话,咱们开门见山的说,你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
后来我和三哥说起这些的时候差点被三哥骂死,“你这么多年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有你这么问的吗?换个傻子来也得说是真的,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我开始还和三哥争辩,后来自己想了想,确实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二百五。
那老农民看我和他说话,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转过身对我道:“俺这个东西绝对是真的,还带着土味呢,不信你闻闻。”说着就随手从他那包袱里随便拿了一件放到我鼻子前边。
我摆了摆手,客气的拒绝了,对他道:“这个东西,我也没法判断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应该和我说说这东西的来历,这样我也比较容易相信一些。”
他把东西放回去,看了我一眼道:“你看不出来没关系,你可以找个人来看看,要是假的我全都白送给你。”
“不是,老乡,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因为我对这些东西比较感兴趣,你就和我说说,我又不会和别人说。”
“这个东西俺不能说,这个是规矩,你别再问了,再问我就找别人了。”
我一看他态度很坚决,而且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始收拾那破包袱,准备起身离开了,我赶忙制止道:“老乡,别动气,我不问了,我什么都不问了,你安心的坐一会,我们老板马上就到。”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中,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我只能不停的给他加水,然后低头玩手机打发一下时间。
一壶水都喝干了,三哥还没有到,而农民大哥也有些焦急,不停的朝门口看去,几次欲言又止,我知道他的忍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