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白磷点燃了一切,火光中只剩下死者凄惨的哀嚎。
一共八颗集束白磷弹扔下,方圆数里化作一片焦土,将摩尔西部落的酋长、勇士、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羚羊……连同他们存在过的痕迹,全部焚烧。
马纳卡拉站在那里,瞪大着双眼,两米高的身躯随着嘴唇一并颤抖着,无论是他嘴里的祈祷、哀求还是恐惧,在焚烧一切的火焰面前都变得那般渺小。
坐在马纳卡拉旁边的,是与摩尔西部落交好的水蜥蜴部落的代表图鲁鲁。这位披着豹皮大衣的黑人壮汉,原本还用看肥羊一般的眼神盯着冯源,此刻看向他的眼神,却是如同在看魔鬼那般……
坐在图鲁鲁旁边的钢牙部落贵族也是一样,如同仰视着魔鬼一般,原本轻蔑的视线,被深不见底的恐惧取代。
所有人都是一样,眼中写满了恐惧,除了一个人……
杜阿芒大酋长猛地站了起来,愤怒地看着冯源,鼻孔喷着粗重的鼻息,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
摩尔西部落是钢牙部落最强大的附庸之一,是钢牙部落守护西北方领土的猎犬,他可以对他的客人与猎犬扭打在一起视而不见,但却无法容忍他的客人一刀剁掉他猎犬的脑袋。
除了端着托盘的那两位,周围的侍女纷纷脸色惊恐地退下。站在角落阴影中的黑人士兵沉默地盯着冯源,只等酋长的命令,做好了扑上去将他拿下的准备。
然而他们并没有等到大酋长的命令,此刻杜阿芒正死死的盯着冯源。
他在等待一个解释。
然而冯源的反应注定得让他失望了,这次冯源根本没有再看他这位大酋长一眼,只是看着那个浑身颤抖的马纳卡拉,淡淡地说道。
“我们泛亚人讲究礼尚往来,跪着把那杯酒喝下去,摩尔西部落可以留存最后一滴血脉。”
留下了这句话,冯源带着身后的翻译,转身向宫殿外走去。
当冯源走到门口,大酋长正准备叫住他,马纳卡拉突然爆喝一声,一巴掌打飞了托盘中的酒杯,抄起桌上的餐刀,踏着大步向冯源的方向追了上去。
“我要杀了你!!!”
目睹整个部落的覆灭,自己族人的惨死,愤怒的火焰灼烧过他的每一寸血管。他现在什么也不去想,他只想将这个亚洲人的心脏挖出来,放在枯萎的图腾上,祭奠他的族人。
眼看着冯源已经踏出了门外,追到门口的马纳卡拉伸手去抓他的衣领,然而手刚伸出去不到一半,便是砰的一声,那黢黑的脑壳便和棒打西瓜似得碎了一地。
枪声远远飘来。
宫殿内却是静的可怕。
站在大酋长背后的亲卫踏步上前,举起了手中的步枪,对准了冯源的背后,却是被大酋长厉声喝住,伸手按下了那抬起的枪口。
坐在宴席间的贵族牙根发颤,仿佛亲眼看见一只肥硕的山羊,当着他们的面撕开了友善的伪装,露出了藏在温顺的胡子底下的獠牙。
将整个部落屠戮殆尽,而且还是蒙巴萨这一带除了钢牙部落之外,最威猛,最跋扈的摩尔西部落……
他们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等宴会结束了,回去告诉自己的族人,这些亚洲人都是魔鬼,千万不可以招惹他们。
走下了宫殿的最后一级台阶,冯源缓缓长出了一口气。
虽然只是短短的十分钟。
但他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
一公里外,趴在寺庙楼顶的狙击手,收起了冒着青烟的步枪,启动光学隐形融入了蒙巴萨的夜色中,就像不曾来过一样。接到了冯源返回开发区的消息,站在港口执勤的陆战队士兵,默契地关掉了步枪的保险,战术目镜背后的视线,不再有意无意地往那些黑人士兵嘴里叼着的香烟上瞟。
这一晚上,整个蒙巴萨都沸腾了起来。
全城的警卫出动,说是抓刺客,结果最后一个黄脸的没抓,抓了一大堆黑脸白脸的奴隶,拖到监狱背后的墙角,像杀猪一样全部处决,也不知道是杀给谁看的。
第二天天亮,摩尔西部落的使者马纳卡拉,被狙击手枪杀在大酋长宫殿门口的消息,传遍了全城。
在蒙巴萨做生意的亚洲商人,商量着去开发区或者港口暂避风头,却没想到在出城的时候,那些原本不老实的黑人非但没有趁乱袭击他们,反而向躲瘟神一般远远避开……
……
“……本来我们还以为得等几天才能有结果的,没想到当天晚上那群土著就将集装箱拉回了部落里,还将那些军火堆在祭坛上举办庆典。我们的战斗机隔着老远就发现了他们,连瞄准都不用了。”
椰果岛的别墅里,赤条条地躺在床上的江晨,正听着趴在他身上的小柔,兴奋地向他汇报着未来人发展的业务状况。
说到灭掉了那个一副无赖嘴脸的摩尔西部落,小柔相当解气地挥了挥小拳头。在旁边熟睡的姚姚呷吧了下小嘴,可爱的小脸蛋上挂着点点幸福的红云,抱着江晨的胳膊无意识地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