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赏了洛轻言一个白眼:“白眼味的糖果。”
随后又睨了洛轻言一眼:“昨日不是说要考察承业的功课,昨天是承业没有准备,一下子被问得有些懵了,今天你去考察吧。”
云裳轻轻哼了一声,昨天她尚且没有反应过来,今天倒是已经回过味来了:“承业的功课,最近这段时间,可都是我一手教导的,希望陛下好好考察考察,看看承业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洛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美颜舒展,眼中都盛满了笑意:“这可是道送命题,那我等会儿考查之后,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只能说好了。先等一等,让我准备准备,过会儿准备好了再考校他的功课吧?”
送命题?
准备准备?
云裳眯起眼:“陛下考查承业的功课,陛下还准备什么?陛下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自然是要准备的。”洛轻言一脸的理所当然:“我得好好准备准备,想一想,待会儿我应该如何夸,才能既表达出我想要说的意思,特别是意见与建议那些,还得要侧面夸赞皇后娘娘。”
云裳瞪眼,这意思是,承业定然过不了关,可是他还得要想方设法地想一些花言巧语来夸她?
“呸。”云裳啐了洛轻言一眼,转头便扬声喊了一声:“承业!”
承业也不知道在哪儿,听见云裳的声音却飞快地跑了进来:“娘亲,你叫我呢?”
云裳点了点头:“是啊,你爹爹昨天没得闲,没空考察你的功课,今天得了空,来考一考你,你可准备好了?”
承业忙不迭地道:“准备好了,爹爹要考儿臣什么?尽管问便是。”
洛轻言挑了挑眉,看了云裳一眼:“还挺自信的?”
云裳轻哼了一声,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教导的儿子。
洛轻言忍笑:“好,你去那里,默一幅字与我,就写,你最近最为喜欢的文章吧。”
承业应了一声,走到书桌前开始默文章。
洛轻言的目光落在承业身上,瞧着他磨墨提笔,动作落笔那些皆不生疏,便知道云裳所言不假,这段时间承业虽然不在宫中,并无先生教导,云裳却也费了不少心思。
不一会儿,承业就已经写好了,不等墨迹完全晾干,便将写好的字送到了洛轻言面前。
洛轻言接过来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挑了挑眉:“黄帝内经?”
不等承业开口,云裳便挑眉笑道:“陛下还知道黄帝内经呢?”
洛轻言瞥了云裳一眼,嘴角亦是勾了起来,仔仔细细地将承业默写的内容看了,才问着:“内容都正确,最近写的字也大有长进。”
承业欢欢喜喜地抬眸看了云裳一眼:“都是母后教的,母后还说,她本身的字迹太过娟秀,不适合男孩子练,还仿了父皇的自己让我练习呢。”
“怪不得你这字迹起笔落笔那些风格都似曾相识。”顿了顿,才又道:“你母后临摹我字迹的功夫,可是一绝。”
“是啊。”承业听不出洛轻言是在拐着弯恭维云裳,只连连点着头:“第一次瞧见母后临摹,儿臣都惊呆了,母后写出来的和我之前在父皇那里看到的,压根就一模一样。”
“字写的挺好的。”洛轻言下了定论。
云裳忍不住笑了起来:“夸我临摹的好,仿你的字是一绝,与你写的一模一样,又夸承业字写的挺好的,这是在夸你呢,还是夸我呢?”
洛轻言挑眉而笑:“都好。”
见云裳在一旁笑得眉眼弯弯,才又看向了承业:“怎么突然想起要读黄帝内经了?对医术感兴趣?”
“嗯嗯嗯。”承业连连点头:“前段时间我跟着娘亲一同在银州,武安洲那边叛军谋逆,我们夏国的大军在那里平乱,与叛军开战了几场,虽然都是赢了,可是却也有许多士兵受了伤,重伤的士兵只能送到银州城来救治,我跟着母亲去给士兵义诊过几次。”
这件事情洛轻言听云裳说起过,只是云裳说的时候只是一笔带过,并未说的太过详细,洛轻言并不知道事情究竟是什么样子,只点了点头。
“我瞧着那些士兵,为了保家卫国伤得那般厉害,心中亦是有些不忍。再看见娘亲给那些士兵治伤,其中有一个士兵的肚子上都开了一个大洞,昏迷不醒奄奄一息,当时那银州城中义诊的大夫都说,恐怕熬不了几日了。”
“可是娘亲却给那士兵清理了腐肉,仔细将内脏那些安置妥当,用针线将伤口缝了起来。没过几日,那一直昏迷了一个多月的士兵就醒了过来,且一日比一日情形更好一些。”
“我那时就想,我身为太子,虽然以后兴许不太会有机会从医,宫中有御医那些,身边也定然会有医术高明大夫跟着。可是我也希望若是有朝一日遇着这种事情,我也能够如同母亲那般。虽然兴许救回来的只是一个人的性命,可是,哪怕有一个人因我而活下来,那也很好。”
洛轻言倒也并未说什么,只道:“为君者,有仁君,有暴君。一个好的为君者,乱世之中当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