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颔首:“这些个巫族人狼子野心,也无需给他们留什么余地,直接杀了便是,免得生出什么后患来。”
“合该如此。”云裳点了点头:“只是现在尚且不是时候,再等等,等到安永庄和武安城同时开战之后,便可以对这城里和山上的巫族人动手了。”
天色不早,宁浅身怀有孕,有些易困,早早就离开云裳的房间回了屋。
宁浅一走,一直在看书的承业便抬起了头来,定定地看向了云裳。
“怎么了?”云裳笑了一声:“为何这样看着娘亲?”
承业咬了咬唇:“娘亲是要打仗了吗?”
“嗯,打仗。”
承业最近在云裳身边带着,对这附近的情形也略有了解,只点了点头道:“是不是将叛军给除掉了,百姓们就不必受战乱之苦了?”
“是啊。”云裳颔首:“叛军一除,便不必打仗了。”
承业垂下眸子:“娘亲还说,要将城中那些巫族人都给杀了?”
“对。”虽然承业尚小,可是对他的问题,云裳却都是认认真真的回答着,全然不将他只当作一个不满四岁的孩子:“你被巫族掳走,在巫族也呆了一段时间,也知晓,巫族人心狠手辣,且巫蛊之术太过邪门,如今他们在,便威胁到了无数百姓和将士们的性命,必须要将他们除掉的。”
承业颔首,只是神情却有些恍惚:“怎么了?承业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承业沉默了半晌,才抬起头来看向云裳,眼中是一片茫然之色:“那父皇呢?父皇不是还在巫族吗?若是我们将巫族人都杀了,消息传到了巫族,他们会不会对父皇不利?”
云裳听承业提起洛轻言,也忍不住略略晃了晃神,半晌才笑了一声:“放心好了,我自然不可能将你父皇忘记,将他弃之不理的。等五日之后,我瞧瞧两边局势如何,若是一切如我们所料,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我便立即启程前往巫族。哪怕是将巫族的老巢一并给端了,也定要将你父皇平安救出来的。”
承业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只仰着脸看着云裳,眼中亮光一片:“那娘亲去巫族,还带着我一起去吗?”
云裳笑了:“你想去吗?”
“我自然是想去的。”
“可是,巫族人那般凶残,你不怕吗?”
承业想起自己在巫族经受的那些痛苦,浑身打了个颤,只是却也很快缓和了过来:“怕自然是怕的,可是有娘亲和父皇在,我就不怕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了。”
云裳听承业这样说,眸光顿时便温柔了下来,半晌,才笑着点了点头:“是啊,你说的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便什么都不怕了。”
云裳低下头,却瞧见承业仍旧固执地盯着她,像是在求一个答案。
云裳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去去去,让你去,瞧你这眼巴巴的样子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多好的事情似得。”
承业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也不在乎云裳怎么说,只笑眯眯地低下头,继续看书了。
将该传递出去的消息传递出去,云裳便又如寻常一样,每日里带着承业去医馆,有时候去给伤兵诊治,有时候就在医馆中坐诊,明面上无任何异常。
天气太热,中午来看诊的病人并不太多,陈夫人送来了绿豆汤,陈掌柜便端着绿豆汤在医馆正堂和他们说话。
“之前那些伤兵,伤得比较轻一些的,伤口都已经愈合,都已经离开了一部分了。那些残疾的,也只能将养着,有一些也已经送了书信回乡,让家里人来接了。没有人来接的,我准备就在银州城中想法子给他们谋一些去处。重伤昏迷不醒的,暂时也就只能让他们继续那样呆着,看能不能够有朝一日醒过来”
“离上次开战好似已经快要一个半月了,也不知道下次开战会是什么时候。”一旁抓药的药童开口道。
“希望不要再开战了,一开战便又会有不少人受伤,到时候我们可就真的忙不过来了。”
“叛军既然已经开始叛乱,不开战是不可能的,只能寄希望于,朝廷早日将叛军尽数诛灭,还我们一片安宁。”
云裳点了点头:“开战大抵是要开的,只是迟早的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叛军故意拖延时间,都这么久了,也还没有动静。再不开战,我就准备要去下一处城池看看了。毕竟本来我是想来这边采买一些灵芝的,可如今灵芝也采买不了了。”
陈掌柜看了云裳一眼,走到云裳旁边坐下,压低了声音道:“灵芝的事情我帮你问过了,说是最近这段时间,因着叛军起事的缘故,各地的药材商人害怕银州受到波及,采购不了好的灵芝,便提前跑来这边采购了,所以如今灵芝极其难买。”
“且山中”陈掌柜顿了顿:“山中可能真的有叛军,我也认识一些住在山中采灵芝的人,都说最近山中有叛军出没,他们都不敢上山采灵芝了。”
这与云裳此前打探到的并无多少差别,且她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