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酌紧抿着唇,似是闹起了小性子。
云裳眼中笑意更浓:“里里外外盯着我的人,都会以为我要去甘河县查探龙脉之事,没有人能够料到我会去夜郎国。”
“只有让他们都相信,我是真的去了甘河县,我才会安全。这件事情,我不敢交给别人,只有你来做,我才更为放心。”
“你一直在我身边侍候,对我十分了解,哪怕是我的一些小动作,也都一清二楚。且我做的一切事情都几乎没有瞒着你,你做一些布置,与他们周旋,也更得心应手。至少,不会让人一下子就发现,不像是我的手笔。”
浅酌听云裳这么说,微微扬了扬头:“那是自然,若说模仿娘娘,奴婢若是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
“便是这个道理。”云裳颇为认同:“所以,我将我的身家性命,尽数都交到你的手中了,你可有信心,将此事办好?”
浅酌沉吟良久,才点了点头:“娘娘放心就是,奴婢知晓此事事关重大,定不负娘娘所托。”
晚上,洛轻言回来,净完手,便走到云裳跟前问着:“今日,明岳王妃入宫了?”
“是。”云裳点了点头,不明白洛轻言为何突然问起这一桩:“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吗?”
“倒是没什么事,只是我回来之前,去见了一趟凌子越。”
“嗯?”云裳眼中写满了疑惑:“所以?”
“凌子越正好问起我,他的王妃可有入宫?说算一算,即便是为了作戏,他的王妃也应该入宫来一趟了。”
“我同他说明岳王妃今日下午曾入宫,他便同我说,说他的王妃已经在宫中作客有段时日了,皇后娘娘是不是应该将人还给他了?”
云裳转过头看了浅酌一眼,瞧见浅酌眼中的诧异,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来:“还,要还的,我待会儿就安排人暗中将明岳王妃和几位女眷送出宫,送回驿馆。”
“也不用这么快。”洛轻言抬起手来摸了摸云裳的头发,眼中亦是带着笑:“明岳王说,如今他不在驿馆,驿馆中也不如宫中来的安全,皇后娘娘可以等一等,等着他也回驿馆之后,再将人送回去。”
“……”云裳失语半晌,没好气地道:“他这是将咱们宫中当成了什么地方?”
洛轻言笑了一声:“也不必同他计较那么多,左右,咱们将他的王妃软禁在宫中这么多日,他也并未同咱们算计这些不是?”
“啧。”云裳睨了洛轻言一眼:“倒是果真是准备合作的伙伴了,陛下如今对明岳王,倒是维护得很。”
“英雄惜英雄嘛。”洛轻言暗自好笑:“最近凌子越在宫中,我得了空时不时地会去同他说说话,他有许多观点,倒是与我十分契合,同他说说话倒是让我感触颇深。”
洛轻言挑了挑眉:“皇后娘娘该不会是……连凌子越的醋都要吃吧?”
“你在说什么?什么吃醋?陛下是不是忘了,那凌子越是男子啊?陛下难不成有龙阳之癖?”
云裳四连发问,洛轻言却像是被点中了笑穴一般,笑得停不下来。
“……”
云裳翻了个白眼,索性懒得理会他,只径直走到一旁,听宫人禀报,今日御膳房都准备了什么菜色。
宫人刚刚说了两道菜的名字,洛轻言便已经尾随了过来:“我不过说了一句,皇后娘娘该不会是连凌子越的醋都要吃,你便立马连珠箭似的问了我四个问题,这难道不是因为心虚吗?”
“被我说中了心事?嗯?”
洛轻言骤然靠近,呼出的热气尤在耳际。
察觉到洛轻言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爬上了自己腰际,云裳伸手便将洛轻言的手拍了下去:“陛下再胡闹,我就不在太极殿住了。”
洛轻言轻笑了一声:“你那未央宫尚在修缮中,还是你自个儿一把火烧了的,你不在我这太极殿住,还能去哪儿?”
“皇后娘娘素来体恤宫人,再过段时日,皇后娘娘就要离宫,就为了这么几日,让宫人们再辛辛苦苦去收拾一间宫室出来让皇后娘娘你暂住,便有些不妥了吧?”
云裳听出他话中得意,只轻嗤了一声,微微扬了扬头:“我不需要辛苦宫人专程再给我收拾一间宫室出来,我还可以去东宫住。”
“左右现在承业还小,我与他同住也是情理之中,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诟病。”
“……”洛轻言轻咳了一声,倒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茬,只默默将手缩了回去。
云裳看了洛轻言一眼,眼中染上了几分笑意,只笑眯眯地转开了话茬子:“曹家的事情,此前臣妾同陛下说的事情,陛下可有动作?”
“通缉令?”洛轻言点了点头:“我已经将通缉令颁发了出去。通缉令中对犯人的身份不曾提及,只说犯了叛国重罪,论罪当诛,若有藏匿着,祸及九族。”
云裳嗯了一声,复又问着:“陛下那通缉令什么时候下的?”
“就今日一早。”
云裳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