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云鹤吸了吸鼻子,哽咽着道:“幸好太子殿下没事,我一直做噩梦,梦见太子殿下出事了,梦见陛下和皇后娘娘要将我和爹爹娘亲,还有哥哥一同拉出去砍头,我好害怕啊……”
云裳笑了笑:“你与你爹爹没有做坏事,我与陛下自然就不会砍你们的头的。”
“没有的,我和我爹爹不敢做坏事的,我娘亲要生气的。”
童言童语,却叫人忍不住有些想笑。
云裳抬起眸子看向太傅,太傅忙又跪了下来:“微臣知晓,出了这样的事情,微臣与云鹤亦是有嫌疑,微臣愿意听从陛下与皇后娘娘的处置……”
“陛下与皇后娘娘瞧瞧,是将微臣与云鹤留在宫中,还是另外找处妥帖的地方关起来好些,微臣愿意静候真相大白的一天。”
“只希望,陛下与皇后娘娘派人去微臣府上同内子说一声,免得她担忧。”
太傅想了想:“或者陛下与皇后娘娘派人去将内子和微臣的其他孩子一并带过来关着也可,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那微臣便没什么好怕的了。”
倒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
这样的性子,若不是假装的,大抵也做不出来这样计划周密的事情。
云裳心中暗自想着,又听见云鹤点了点头,虽声音还带着几分哭腔,却似乎因为自己的父亲在身边,倒也没了之前的拘谨与不安:“嗯,只要有吃的有穿的有玩的就成,爹娘哥哥都在就可以,在哪儿都没什么所谓的。”
瞧着这云鹤的性子,太傅这份随性,倒多半不是装出来的。
云裳转过头看向洛轻言,洛轻言沉吟了片刻,才开了口:“既然你们父子都这样说了,那朕自然应该竭尽所能地满足你们,那就先将你们带下去吧,等会儿朕就将你家人一并送来。”
“好。”太傅点了点头,伸手拉住了云鹤的手:“现在就走吧。”
顿了顿又蹙着眉头道:“可以先叫御膳房准备些吃的吗?方才本来微臣是准备用晚膳的,宫中就来了人了,微臣瞧那位公公急匆匆的样子,想来是陛下有很要紧的事情要找微臣,便也没用饭,就先进了宫。这又在这里站了这么一会儿了,着实有些饿了。”
太傅说完,云鹤便在一旁附和着点了点头:“是,我也有些饿了,想吃好吃的。”
云裳瞧着这父子二人,几乎快要被气笑了。
只冷哼了一声:“你们如今是嫌犯,还想吃好吃的?”
那父子二人面面相觑了一眼,小的可怜巴巴地咳了一声:“也不用好吃的,能吃饱就行。”
洛轻言却是轻笑了一声:“行了,饿不死你们,下去吧。”
那父子二人闻言,倒是果真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等着两人出了殿,云裳才收回了目光,转眸看向洛轻言:“陛下如何看?”
洛轻言沉默了片刻,才道:“虽然仍旧有不少疑点,我却是更倾向于相信他们父子二人的话的。”
云裳其实心中也是相信那两个活宝父子的,闻言只点了点头。
半晌才叹了口气:“我本来想问一问那孩子,挟持他那人长什么模样,只是后来却又想着,既然那人易容本事那般厉害,此前云鹤见着的,未必就是他的本来面目。且他若是藏身在了宫中,如今用的,也未必是他之前那张脸。”
“如今才觉着,易容术这种东西,虽然自己用起来的时候觉着甚为方便,可是当别人用来蒙骗我们的时候,我却希望,这世上没有旁的人会这个。”
洛轻言笑了笑:“这倒也不难,可以除了暗卫之外的人,会易容术的,见一个杀一个。”
云裳瞥了洛轻言一眼:“哪有这样的?”
“没什么不可以。”洛轻言抿了抿唇:“至少,这宫中,是须得要彻彻底底地清查一波了。”
云裳对洛轻言这句话倒是颇为认同,沉吟了片刻:“洗去易容的药水,我可以在三日内做出足够宫中所有人都用一次的。”
“做出来之后,便将所有人都集中到一同,一个一个,挨个洗一遍。”
“一旦发现是易容的,直接……杀无赦。”
最后三个字,云裳一字一顿,眸中一片冰寒之色。
“大抵是太久没有动过刀了,总有人想要在老虎的脸上来拔一拔胡须。”
洛轻言兴致勃勃地看向云裳,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只轻轻点了点头:“是了,是时候让宫中所有人都知道,母老虎,是不好惹的了。”
云裳闻言忍不住瞪了洛轻言一眼,轻哼了一声,只问着:“承业已经无碍,那两封书信中所提及之事,便自然不必,既如此,那如今咱们的线索,岂不都几乎可以说是断了?”
“那倒未必。”洛轻言笑了笑。
“未必?”云裳忍不住扬了扬眉,眼中满是好奇:“陛下为何这样说?可是发现了什么?”
洛轻言神情淡淡地嗯了一声:“那人倒已经十分谨慎,两次送信都未叫人抓住任何的把柄,唯一的线索也只是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