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酌将口供呈了上来,云裳一张一张仔细翻阅之后,手指微微动了动:“去将这个叫沁月的丫鬟,和太子殿下的乳娘叫过来。一个一个叫,我要审问审问。”
浅酌忙应了声,不一会儿,就将乳娘带了过来。
云裳的目光落在乳娘身上,承业的乳娘,是她与洛轻言一同废了极大的心思找来的,素来是她极为信任之人。
“本宫方才瞧见你的口供,说昨日你给太子殿下洗澡的时候,发现太子殿下的衣裳被划破,布料少了一块,胳膊上突然多出来一颗痣?”
乳娘颔首应着:“是。”
“为何不同本宫禀报?”
乳娘忙不迭地道:“回禀皇后娘娘,奴婢瞧见殿下的衣裳少了一块布料,也并未放在心上,太子殿下在练习骑射,平日里又比较活泼,身上衣裳被树枝挂到,或者是练武的时候用力过猛,破了扯了也是常有的事情,这种小事,奴婢也不敢来打扰娘娘。”
“那殿下身上长出来了一颗痣呢?”
乳娘脸上隐约带着几分慌乱:“昨夜天色太晚,本来奴婢是打算今日一早来禀报娘娘的,可昨日夜里,太子殿下突然发热,传召了太医。奴婢想起此事,就问了问太医。”
“太医说,太子殿下已经三岁了,三岁的孩子身上偶尔会长出一两颗痣也是正常,如果不是突然冒出很多痣,亦或者痣在长大周围有溃烂,便并无什么大碍。”
“奴婢听太医都这么说了,便觉着是奴婢太过小题大做,也就没有禀报给娘娘。”
云裳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半晌才道:“行了,本宫相信你。”
乳娘连忙向云裳叩首行了礼,云裳敲着桌子的手微微顿了顿,才又接着问着:“太子殿下身边最为贴身侍候的,除了你,还有谁?”
“回禀娘娘,奴婢平日里主要负责太子殿下的饮食起居,还有一个叫沁月的丫鬟,是浅柳姑娘那时候在东宫侍候的时候提拔起来的,同奴婢一同贴身照顾太子殿下。饮食起居之外的,练功习字那些,是另两个内侍在侍候,一个叫春来,一个叫秋去。”
云裳若有所思:“昨夜,太子殿下从寿宴回来的路上,是谁跟着的?”
“是沁月。”
“太子殿下回到东宫之后,那两个内侍可有跟在太子殿下身边侍候过?”
乳娘仔细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太子殿下回到东宫有些晚了,用了一些宵夜,又玩了会儿,随后就沐浴歇下了。”
“宵夜用的如何?”
乳娘想了想:“比平日里吃的稍稍多一些,应该只是太子殿下在宫宴上并未吃多少东西,所以才这样。”
云裳点了点头,又问:“那叫沁月的丫鬟,平日里照顾太子殿下照顾得如何?”
乳娘垂着头:“尚且算得上尽心。”
“沁月是在太子殿下搬到东宫之后,才新来的宫女,性子比较稳重内敛,只十七岁,入宫已经五年有余,且照顾殿下也十分仔细。”
“太子殿下最开始搬到东宫的时候不过两岁左右,虽然说话算得上清晰,可是毕竟小,很多东西表达不出来,可是沁月却似乎对太子殿下想要的东西,想要说的话都十分了解,每每一猜即中,太子殿下便十分喜欢她,后来浅柳姑娘来东宫之后,观察了她一阵,就将她提为了一等宫女,在太子殿下身边贴身侍候了。”
云裳点了点头:“好,本宫知道了,退下去吧。”
乳娘应了一声,心中虽然有些疑惑,只是她在承业身边照顾了三年,自然也懂,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便只垂下头退了出去。
“去将那个叫沁月的宫女带过来。”
不一会儿,浅酌就带了一个宫女进了屋,云裳的目光在那宫女身上顿了顿,倒是有些印象。
承业在东宫住着,她虽不常去,只是承业身边侍候的宫人,她却都是见过的。
只是因着这些人都是洛轻言层层筛选之后,才放到承业身边的,她心中放心,便没有更多的关注。
云裳打量了那叫沁月的宫女一会儿,才开了口:“你叫沁月?”
“是,奴婢沁月,给皇后娘娘请安。”
云裳点了点头,目光仍旧落在她的脸上:“本宫方才瞧见,你说太子殿下昨日晚上回东宫之后,便有些异常?是如何个异常法?”
“太子殿下回到东宫之后,便吃了一些东西,奴婢观察到,他吃的比平日里更多一些。昨夜做了绿豆汤和桃花酥,平日里太子殿下更喜欢喝绿豆汤,桃花酥吃的少。昨夜却正好相反,绿豆汤太子殿下喝了几口便不愿意喝了,反倒是桃花酥吃的多一些。”
“后来太子殿下在一边玩,奴婢瞧见他对平日里自己最为喜欢的九连环和七巧板并不怎么爱,反倒是喜欢已经闲置了有些时日的老虎布偶。”
云裳定定地看着沁月:“既然你瞧出来了这么多不妥,为何不禀报呢?”
“昨日奴婢看着的时候并未觉着有多少不妥,毕竟小孩子的性子总是捉摸不定的,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