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人便又笑了起来:“哦,我倒是忘了,当年那乱臣贼子弑父杀兄,才夺得了帝位,却并未拿到玉玺,这些年虽然一直都在寻找真玉玺的下落,却一直并未找到。又怎敢同我当堂对质?”
“乱臣贼子?”洛轻言尚未开口,一旁偏殿的门帘便又被掀了开来:“你所说的乱臣贼子是在说谁?你说你是曹氏之人,你可知,曹氏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曹氏一族贪污了多少银两,杀过多少忠良之臣,做过多少天理难容之事。你不过是因着当年我除了曹氏,因而记恨在心,亦不知你们筹谋了多久,才想到了这么个罪名。”
“弑父杀兄?”夏寰宇缓缓从偏殿走了出来,面上满是冷意,“当初文宗皇帝重病缠身,太子监国,最后太子死了,最后却是我登基,此事在旁人眼中看来,确实蹊跷,只是当年我答应了太子,将真相隐瞒了下来。我手中有当年的太子亲笔书信一封,既然今日有人当着大家的面提出了这样的疑惑,且我那哥哥也已经不在了,为了夏国江山稳固,我自是应当将真相公之于众的。”
夏寰宇说着,便从袖中将一封书信取了出来,“翰林院的韩明清当年同太子夏淳十分交好,他的字迹想必你最是熟悉了,你来瞧瞧,这信可是他所写,若是确定了,便将信中内容给大伙儿念一念吧。”
韩明清突然被点到了名字亦是愣了一愣,才连忙应了声,从朝臣之中走了出来。刘文安将信递到了韩明清的手中,韩明清接了过来,目光落在信封之上,微微愣了愣,才将信纸从里面取了出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却良久没有说话。
“此信是真是假呀?”有人开口问道。
韩明清连忙应道:“此信的字迹,确实是前太子的字迹,微臣这便将信同大家念上一念。见信安好,吾自知时日不多也,近来察觉到雯夕心中对曹氏一事似是十分介意,恐已心生恨意,吾忧心日后事情生变,于你不利,方将当年之事写下来,以供你需要的时候使用。若是雯夕并未做出出格之事,还请寰宇继续隐瞒此事。”
韩明清顿了顿,才又接着念到:“乾明二十三年,父皇病重,令吾监国。吾虽自小因嫡长皇子身份被立为太子,然对为君一事却有不喜,吾素来崇尚自由,想做自己想做之事,一家人,和和美美,便知足。吾心知父皇恐时日无几,又不想登基为帝,便求了吾弟寰宇,求他继承帝位,代吾登基,便将吾一家送出锦城安置。吾弟寰宇素来敬重兄长,虽心有不愿,却不敢不应。后吾诈死带家人隐居近六年,吾身染重病,身子日渐不支,故将此事记下。”
夏寰宇目光望向立在群臣之首的柳吟风,淡淡地道:“当年之事,贤王亦是知晓,当年因着兄长害怕此事会引起当时支持他的朝臣的不悦,引发什么祸端来,才出此下策。这个秘密我守了三十年,无论旁人如何误解也从未多说一句,如今,却是真相应当公之于天下之际。”
柳吟风面色亦是有些苍白:“是,当初的真相确如太上皇所言。”
那殿中之人却是冷笑了一声,眸光带着积分坚毅:“书信可以伪造,证言亦是可以作假,你只需将玉玺拿出来,让大家一同鉴别鉴别,真假便知。太上皇,你莫非不敢?”
“不敢,本宫有何不敢?”夏寰宇面色带着几分冷意:“你说将玉玺拿出来鉴别一番,那你所言的,所谓的真玉玺又在何处?既然是要鉴别,你却东西都不拿出来,我又怎知,你是不是别有所图?”
那人淡淡地笑了笑道:“真玉玺我当然会拿出来,只是,请太上皇先将曹家小姐,当年的太子妃放出来,真玉玺在她那里,太上皇莫非以为,将我们小姐扣押在宫中,便可阻止别人发现你手中的玉玺是假?”
大殿之中一时间吵闹之声便响了起来,洛轻言和夏寰宇亦是不曾想到,他竟然会这样提起曹雯夕,亦是没有防备。
夏寰宇眸光冷了几分,声音拔高了起来:“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曹雯夕怎么会在宫中?”
那人却不慌不忙地道:“太上皇可莫要睁眼说瞎话,我们小姐被太上皇关在宫中已经多日,大家伙儿若是不信,我亦是可以带大家去宫中瞧瞧,看看我们小姐在不在宫中。”
夏寰宇和洛轻言皆没有开口,那人却笑了起来:“怎么?害怕了?”
殿中正僵持着,便又有通传声响了起来:“陛下,未央宫的浅柳求见。”
洛轻言微微蹙了蹙眉,点了点头道:“传。”
浅柳匆匆忙忙从外面走了进来,面上满是焦急之色:“陛下,陛下,皇后娘娘出事了。”
洛轻言闻言,面上猛地变了脸色,站起身来急忙道:“出了什么事?快说,皇后怎么了?”
浅柳连忙跪倒在地,应道:“先前淮秀宫的婉太妃派人前来禀报,说十九王爷生病了,太医亦是没有了法子,想请皇后娘娘过去瞧瞧。皇后娘娘心慈,便应了下来,让浅酌收拾了药箱去了淮秀宫。可是跟在娘娘身边的暗卫在淮秀宫中等了许久,也不见皇后娘娘出来,进去一看,淮秀宫中除了一些不知事的宫人,其他人皆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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