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倒是极少一睁开眼便问宝儿,大多数时候问的都是:“陛下呢?”
因而,浅酌亦是吃了一惊,愣了愣,才开口应道:“今儿个天气好,画儿和奶娘带着小皇子去御花园玩去了。”
“哦?”云裳眨了眨眼,便掀开被子站了起来:“给我洗漱穿戴吧,我也去御花园逛逛去,自从入了秋之后,倒确实是难得这般晴好的天气了,这个月份,御花园的菊花想必也开始盛放了吧?”
浅酌连忙走到珠帘旁,命早已经在门外候着的宫女将洗漱用的东西都端了进来,才上前扶着云裳进了净房,一面为云裳拧着帕子,一面轻声应道:“可不是吗?娘娘这段时日虽然也偶尔路过御花园,但是似乎都没什么心情瞧花园中的风景,那菊花已经开了几日了。各种颜色的都有,不过奴婢还是最喜欢御花园西边墙角那黄灿灿的一片。”
云裳洗簌完毕,便接过浅酌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笑着道:“这一会儿曹雯夕,一会儿夏侯靖,一会儿陈妙思,,一会儿苏木的,教我忙也忙不过来,哪还有那闲工夫赏花呢?不过今儿个总算是好些了,最重要的心事也终于放下了。”
浅酌猜错了云裳的心思,便笑了笑道:“那曹雯夕的确是个隐患,如今被关在私牢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娘娘是应当放心了。还有那陈妙思,此前瞧着她那般娴静的样子,奴婢可全然没有想到,竟是这般心思歹毒之人。”
云裳倒也不辩解,只笑了笑随口接过浅酌的话道:“瞧瞧曹雯夕和陈妙思,还有此前的皇后,沈淑妃的那些,哪一个瞧着不是温柔贤淑之人?越是心思歹毒的,便越会为自己戴上假面,比如我。”
浅酌连忙道:“娘娘可不一样,娘娘那是睿智,那些人,那是心机。”
“就你会说话。”云裳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转身出了净房。
宫人已经照着浅酌的吩咐准备好了衣裳,云裳在镜子面前坐了下来,浅酌笑了笑道:“娘娘今儿个瞧着心情不错,奴婢也高兴。”
“是啊,心情不错。”云裳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浅酌为云裳梳了一个凌云髻,取了几个簪子来递给云裳瞧,云裳随手指了一个缀着芙蓉花的步摇,浅酌便将那簪子给云裳簪上了,方轻声道:“苏木昨儿个已经处置了,这殿中,娘娘瞧着可还要添个人?”
云裳摇了摇头道:“就这样吧,我也用不着太多人服侍,也不喜人多,人多了,我倒还觉着浑身不自在。对了,苏木虽然死了,只是曹雯夕只怕不会善罢甘休。瞧着苏木的功夫,只怕曹氏余孽比我们想象中要强一些,你命人加强防备,辛辛苦苦抓来的人,可莫要再丢了。”
浅酌连忙行了个礼,笑着道:“娘娘放心,奴婢今儿个一早便吩咐了暗卫再增派了人手盯着的,断然丢不了。”
云裳点了点头:“曹氏既然还有旧部,便定然有迹可循,命人好生查一查当年曹府是什么个情况,手中都有些什么势力,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是。”浅柳应了下来,云裳方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裳,便出了寝殿。
外面阳光正是绚烂的时候,不过秋意已浓,阳光虽然瞧着明媚,却一点也不晒,直照得人身上暖暖的。
云裳不疾不徐地到了御花园,目光一扫,便瞧见了画儿他们。
画儿抱着宝儿,宝儿正在伸手摘一朵粉色的菊花,云裳见了,忍不住笑了起来,便抬脚走了过去,轻声道:“这花园中的可都是各地搜刮来的名贵品种,养起来亦是不易,你这般辣手摧花,可是不该。”
宝儿却只是拍着手哈哈笑着,手飞快地伸了出去,抓了一把,便将那花抓得七零八落,手中亦是满满一把花瓣,宝儿随手一扔,便扔了一地。
云裳见宝儿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倒是有些吃惊了,若不是对昨日之事记忆深刻,只怕她都该怀疑昨儿个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了,云裳想着,便转过身望向画儿道:“陛下早上可是到屋中瞧过宝儿?”
画儿连忙点了点头,应道:“是,今儿个早起陛下尚未上朝,便先到了小皇子的屋中来探望了一会儿,才离开了未央宫前往太极殿上朝去了。”
云裳闻言,心中便明白了几分,轻轻笑着道:“原来如此。”
云裳伸手叫宝儿抱了过来,亲了亲宝儿的额头,便抱着宝儿去一旁湖边的亭子中,取了鱼食喂鱼了。
接连几日,一切都十分平静,云裳整日里同宝儿呆的时间倒是增加了不少,其余的时候便大多是在处理内宫事务,看看书。还抽着空闲,同宁帝和萧书锦四处乔装四处逛了逛,吃了些夏国特色的东西。
云裳此前从未这般同父皇母妃一同逛过街,倒觉着十分的新奇,闲来无事便带着两人四处闲逛。
“这茶楼中的烤鸭是一绝,我此前吃过一次,爹娘可以尝尝看。”云裳笑眯眯地道。
唤了店小二上来点了饭菜,同宁帝和萧书锦说了会儿闲话,便走到窗边将窗户推了开来,秋风带着微凉,倒是十分清爽。
“姐姐,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