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云裳特意吩咐了浅酌尽快,且那村子离锦城算不得太远的缘故,第三日那人便被暗卫送到了锦城,暂时安置在了华国公府上。
提前一晚,浅酌便将消息透露给了云裳。云裳不知会从那男子口中得到什么样子的线索,便也没有同洛轻言说。
洛轻言回到未央宫,两人闲话的时候,云裳才似是感慨一般地道:“倒也有些日子没有去国公府中了,如今咱们搬到了这宫中,倒是有些不太方便,寻常走动的也疏远了。华国公和国公夫人毕竟算得上是夏国中为数不多一开始便对咱们真心相待的人,臣妾觉着,便是冲着这一份真心,咱们也不能因着坐上了这位置,便全然忘记了。”
“你若是相见,便召他们入宫便是了。”洛轻言正在看书,听云裳这般说,便随口应道。
云裳闻言便笑了起来:“陛下这话说得倒是轻巧,国公夫人倒是无碍,只是华国公毕竟是外男,这后宫却是不能轻易进的。华国公如今闲在家中,只怕也无趣得紧。臣妾想着,左右臣妾现在事情也少,不如明儿个出宫去国公府一趟?”
刘文安立在一旁,便笑了笑道:“前几日奴才同御史台的林大人闲聊,还听闻林大人说,此前有一日在龙凤楼上巧遇了华国公,被华国公拉着下了大半日的棋呢。”
“华国公自从辞官之后,闲来无事除了四处找人下棋,便是去城外的营中训练新兵,听闻新兵训练营中的将士也是苦不堪言的。”云裳眼中带着笑意。
洛轻言想了想,才点了点头道:“行吧,你若是要出宫,多命一些人跟着。刘文安,你去安排一下吧。”
刘文安应了声,便出了内殿,洛轻言才转头望向云裳,“果真只是去探望探望国公夫人和华国公?”
云裳闻言,眼中染上了几分笑意,“倒也不全然是,我也有一段时日没见宁浅还有浅音他们了,此前因为有人盯着这未央宫的缘故,一直都不敢让她们同我联系。我命暗卫穿了信儿给她们,让她们明儿个在国公府候着。前段时日不是派了他们去柳沧那边吗?我得去问一问可有什么消息了没。”
“嗯,让她们到国公府吧,其他地方便不要去了,你身边多带一些人。”洛轻言低声吩咐着。
云裳一一应了,却见洛轻言仍旧眉头紧蹙着,半晌才道:“总还是觉着有些不放心呢,你不在我的目光所及的地方,却总是会提醒吊胆的。”
云裳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陛下胆子何时这般小了?这可如何了得,这么小的胆子怎么应对敌人的千军万马。”
洛轻言睨了云裳一眼,冷哼了一声:“便是面对千军万马,我也不曾这般紧张过。”说完,又微微顿了一顿,洛轻言才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愁绪,“裳儿,你不知道,每一次没有保护好你,我都很恨自己。”
云裳瞧着洛轻言眉头紧蹙,眼中带着几分感伤,鼻尖亦是微微一酸,笑了笑道:“放心好了,我自会好生保护好自己的,你瞧,如今我不是好好的吗?活蹦乱跳的……”
洛轻言咽下喉头的苦涩,扯起嘴角笑了起来,望着云裳的眼中带着几分戏谑,“那,请皇后娘娘给我活蹦乱跳一个,让我瞧瞧看。”
“不正经。”云裳不曾想到洛轻言情绪转换得这般快,一不小心便被洛轻言打趣了,便抬起手打了洛轻言一下,哼了一声道,“不理你了。”
洛轻言见云裳这般模样,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云裳便起了身,许是洛轻言早早地吩咐了,刘文安今儿个没陪着洛轻言一同去太极殿早朝,而是在未央宫等着云裳的。
这应当算得上是云裳自入宫以来,第一次以皇后身份出宫,自是马虎不得的。
绘着凤凰图案的车撵已经停在了未央宫门前,前前后后的宫女和侍卫恐怕有百人,云裳叹了口气,若是回回出宫都这般大的阵仗,倒还是不出宫的好。
外面的风刺骨的寒,云裳拢了拢身上的氅衣,在青蒿和画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车上倒是铺了厚厚的棉絮,最上面放了一张虎皮。马车中亦是放了两个小小的火盆子,倒也算不得冷。
浅酌和画儿钻进了马车之中,外面便传来了刘文安低声询问的声音:“娘娘,可能够起驾了?”
“起吧。”云裳轻声应着,马车便开始动了起来。
即便是装饰再好的马车,行程之中亦是无趣的,幸而云裳此前叫浅酌拿了两本书出来,便取了一本来看着。浅酌就着马车上的火盆给云裳煮了一壶茶,给云裳倒了一杯。
小半个时辰,车撵才停了下来,浅酌和画儿先下了马车,云裳才躬身走了出去,便瞧见国公府门前跪了一地的人,“皇后娘娘千禧。”
云裳一愣,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平身吧。”
众人起了身,浅酌才扶着云裳下了马车。国公夫人站在华国公身旁,朝着云裳笑了笑道:“娘娘府中请。”
云裳随着华国公和国公夫人到了花厅,云裳看着满满当当的一屋子华府众人,有些哭笑不得:“外祖父外祖母这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