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带着几分惋惜,望向彩衣。
彩衣带着几分自嘲地笑了笑:“我哪有姑姑说的这般好,落选,多半是因为我家世不太好吧,我父亲不过是个县令而已,况且我还是庶女,且那时候入宫的时候,已经十七岁了,年岁也有些大了,落选也是意料之中的。”
琴依轻轻点了点头,低下头继续绣着花。
彩衣亦是有些好奇琴依,便也开口问道:“琴依姑姑又是怎么到王妃身边的呢?”
琴依笑了笑道:“唔,是在宁国的时候,那时候王妃才八岁,还是宁国的小公主,被奸人所害,宫殿烧了起来,皇上大怒,便将王妃宫中的下人都处置了。而后王妃要选新的侍候的宫人,我运气好,便被王妃选中了。”
“那姑姑跟了王妃快十年了吧?”彩衣有些诧异。
“是啊,一晃眼便快十年了。我初次见到王妃的时候,还不到我的胸前呢,如今王妃都要做娘亲了,这时间过得真快。”
两人说了会儿话,软榻上的云裳嘤咛了一声,睫毛微微颤抖着。
琴依见状便知晓云裳快醒了,连忙将绣花撑子放到一旁,走到软塌边轻声道:“王妃可醒了?”
云裳蹙了蹙眉,半晌才睁开了眼,复又闭上了,“什么时辰了?”
琴依连忙应道:“快到酉时了。”
云裳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含糊,“先前我太困了,倒是忘了,此前在宫中碰见了明粹宫主殿的熙嫔,她说她身旁的一个宫女在刘更衣出事的那天晚上瞧见了一些东西,让我得空了去明粹宫主殿坐上一坐。你扶我起身吧……”
云裳睁开了眼,便瞧见彩衣眼中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慌乱,琴依只微微一顿,便明白过来了,云裳只怕是在开始布局了。
“是。”琴依弯下腰扶着云裳站起身来,带着云裳走到铜镜前坐了下来,为云裳将睡乱了的头发打散了开来,又重新挽了一个堕马髻。
云裳的目光望向铜镜之中,彩衣似是有些恍惚的模样,云裳便微微勾了勾嘴角,轻声唤道:“湘妃娘娘似乎也很喜欢桂花糕,这段时日,我在宫中倒也承蒙湘妃娘娘诸多照顾,彩衣你去命厨房做一些桂花糕,待会儿给湘妃娘娘送过去吧。”
许是听到云裳唤她的名字,彩衣才猛地回过神来,连忙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命小厨房中的人准备。”说着便走了出去。
待彩衣再次回到屋中的时候,云裳已经收拾妥当。
云裳站起身来,便吩咐着琴依道:“你随我一同去明粹宫吧。”
琴依轻轻颔首,便扶着云裳欲出门,云裳走到门口,才似是想起什么,转过身对着彩衣道:“今儿个陛下应当是要在湘竹殿中用膳的,你早些准备好,赶在晚膳前送过去,让陛下也尝尝。”
云裳清楚地瞧见彩衣身子猛地一颤,面色变得白了几分。云裳心中冷笑了一声,不等彩衣回答,便与琴依一同走出了寝殿。
出了玲珑宫,琴依才轻声道:“王妃是害怕彩衣暗中跟踪我们吧?”
云裳轻轻颔首,“若是我的推断没有错,那日彩衣对刘更衣下手,准备的应当并不充分。我说明粹宫中有人瞧见了什么,她自然便会慌乱。俗话说得好,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尚且会咬人呢,我倒是想要瞧瞧,她会如何处置?”
实则云裳与那熙嫔并不熟悉,她去明粹宫中也不过打着路过的旗号,与那熙嫔聊了聊衣服首饰,不过却也呆足了半个时辰才出了明粹宫的门。
回到朝霞殿中,彩衣尚未回来,云裳与琴依一同进了内殿,琴依瞧着窗边放着的一个花瓶,眉眼一动,便走到花瓶边,将花瓶挪了开去,下面压着一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