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依应了一声,便索性从一旁的隔间之中取了绣花撑子来,彩衣在一旁看着,轻声笑着道:“琴依姐姐还要绣花呀?这绣的是什么?”
琴依看了看手中的绣花撑子,笑眯眯地应道:“趁着王妃睡觉,给王妃腹中的孩子绣一些小肚兜小鞋子什么的。”
彩衣闻言,亦是笑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琴依拿着绣花撑子进了内殿,见窗户还开着,看了眼窗下软榻上的云裳,害怕云裳吹了风着凉,便连忙走到窗边,将窗子拉了过来,却瞧见彩衣出了殿门,往殿外走去。
似是察觉到有目光望着她,彩衣转过了头,朝着寝殿这边望了过来,琴依连忙矮下身子,只微微抬起头朝着外面望去。彩衣已经回过了头,出了殿门。琴依这才站起身来,将窗户拉上了。
“王妃,彩衣走了。”琴依轻声道。
原本躺在榻上紧闭着双眼的云裳这才缓缓睁开了眼来,冷冷笑了笑:“可派了人跟着了?”
琴依轻轻颔首,从袖中取了张锦帕递给了云裳:“这是暗卫从宫外传来的消息,彩衣和那齐瑞海的资料,还有那项文项福的,都在这上面了。”
云裳结果那锦帕来展了开,锦帕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云裳细细看了许久,才将手中锦帕猛地一扔,那锦帕便落在了炭盆上,炭盆上猛地窜起一道火光,不一会儿,那锦帕便不见了踪影。
云裳靠在软榻上,缓缓合上了眼,嘴里喃喃地道:“原来,如此。”
琴依见她神情有些疲累,再听她这么一说,便愣了愣,连忙轻声道:“王妃可是有了什么线索?”
云裳笑了笑,笑容带着几分冷漠:“何止是有了线索,关于刘更衣一事的一切,我都明白了。”
琴依微微一愣,望向云裳,“包括浅酌的踪迹?”
云裳点了点头,“包括浅酌的踪迹。”
琴依想要问云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却见云裳面上满是疲惫,便只得静静地站在一旁,为云裳倒了一杯茶。
云裳端起茶杯来,轻轻啜了一口,许久,才缓缓开了口:“刘更衣,是彩衣主使,项文和项福一同杀了的。”
琴依愣了愣,饶是云裳早在第二日便怀疑上了彩衣,并且命人盯上了彩衣,琴依也不曾觉着,彩衣便是凶手,只想着,彩衣此前在太极殿中侍候,突然被调遣到了这朝霞殿中,自是心中不高兴的。且彩衣虽然瞧着有些拿鼻孔看人的模样,对云裳尚且算得上是恭敬的。
而且,彩衣毕竟是夏寰宇身边侍候的,琴依实在是想不通,为何她竟会这般陷害浅酌,陷害云裳。
想着云裳是在看了那份锦帕上的内容才断定了彩衣是凶手,琴依便有些明白了过来:“可是那彩衣的身份有什么问题?”
云裳轻轻颔首:“彩衣是晋城人,九年前进宫的,是被锦城太守推荐,选取秀女的,那一年,晋城一共有三人入选。一个名字叫苏浅眉,一个名字叫何雅奴,而彩衣,原来入宫之前,叫苏彩怡。”
在瞧见这三个名字的时候,云裳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我刚到夏国不久,千灵公主有一次中了毒,凶手想要嫁祸于我,后来我以我的血救了千灵,并帮云贵妃和陛下找到了凶手,凶手是宫中的眉贵人,眉贵人身边有个宫人叫雅奴,眉贵人事情败露,被陛下打入了冷宫,雅奴知晓眉贵人入了冷宫之后,便自缢身亡。”云裳淡淡地将之前发生的那事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琴依听云裳这般一说,便知晓了其中关系:“那眉贵人便是苏浅眉?雅奴便是何雅奴?眉贵人与彩衣都姓苏,可是有什么关系?”
云裳赞赏地望了琴依一眼,笑了笑道:“我亦是方才从那锦帕上才知晓,原来,彩衣竟然是眉贵人的表妹,且两人从小关系便是不错的,眉贵人家世比彩衣好,才被封为贵人,彩衣只被选为宫女。后来还是因着眉贵人的帮衬,才让彩衣在陛下跟前寻了个位置。”
“那眉贵人不是只被打入了冷宫了吗?”琴依急忙问道。
云裳顿了顿,方才想起先前在无颜宫前,皇后的话。
“无颜宫虽然是冷宫,此前住进来的嫔妃大多死的死,疯的疯。如今,偌大的冷宫之中,便只剩下了沈淑妃和娴夫人两人,倒是确实有些冷清。”
云裳轻轻叹了口气,“那眉贵人,应当,已经没了。”
只怕便是因为眉贵人没了,才让彩衣记恨上了自己。这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云裳入了宫,而彩衣阴错阳差,成了她殿中的管事宫女,才让她有了这一次报仇的机会。
只是,若是彩衣想要报仇,针对的人应当是她才对,那时候浅酌尚不在她身边。彩衣为何选了浅酌下手,又是否还有后招?
“那项文和项福又是怎么回事?”琴依轻声道。
云裳缓缓勾了勾嘴角,“上一次,彩衣从内侍监拿回来的项文项福的资料,应当是她重新改过的。出生年月和出生地皆是有所更改,项文和项福亦是生在晋城的,只是五六岁的时候,因着父亲发了一笔财,搬到了锦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