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点了点头,让了开去,太医便快步走到了床边,细细为洛轻言把了脉,又仔细看了看洛轻言发梢、眉毛和睫毛,沉默了片刻,才转过身来道:“启禀陛下,睿王爷所中之毒,确实和华国公一样,为绒头雪莲之毒。”
云裳站在一旁,听太医这般说,便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才转过身猛地朝着夏寰宇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个头道:“求陛下为王爷和华国公做主,找出下毒之人。”
夏寰宇目光落在云裳的背上,看了会儿,才波澜不惊地开了口,“那依睿王妃之见,谁才是那下毒之人呢?”
想要将这个问题踢给她,夏寰宇这是意欲何为?云裳微一沉吟,便连忙道:“臣妇不知是何人所为,只是听闻这绒头雪莲生长在夜郎国西北之处,且采摘不易,十分难得。臣妇觉得,倒是可以从这绒头雪莲的来历查起。”
“哦?”夏寰宇若有所思,半晌才又问云裳:“睿王妃觉得,谁最适合查此事呢?”
云裳眉头轻轻蹙了蹙,脑中快速闪过一堆念头,屋中一时间没有人说话,良久,云裳才道:“臣妇觉着,此事关联甚广,华国公与睿王爷都是朝中难得的将领之才,正值夏国和夜郎国两军对峙之际,两位极有可能带兵出征的大人都突然中了此毒,实在是太过蹊跷,理应彻查。臣妇不懂朝政,只是陛下问起此事,臣妇倒是觉得,七王爷、刑部侍郎还有柳公子三人同查此事比较妥当。”
“呵……”夏寰宇轻轻笑了一声,只是那笑中却隐隐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地意味来,好半晌之后,夏寰宇才淡淡地道:“便按睿王妃说的办吧,七王爷听旨。”
七王爷连忙跪倒在地,夏寰宇才接着道:“华国公、睿王爷先后中毒,特命七王爷、刑部侍郎、柳吟风三人彻查此事。”
七王爷连忙磕头领了旨意,抬起头来的时候,却扫了云裳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冷意。
云裳装作什么都未曾发觉,夏寰宇又站了片刻,才对着云裳道:“命人将睿王爷带回府中休养吧。”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云裳又行了一个礼,才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两个穿着黑衣的暗卫便当着七王爷的面从房梁之上跳了下来,走到床边抬起洛轻言便快步出了门。
云裳朝着七王爷微微弯了弯腰,“一切便劳烦七王爷了。”
七王爷闻言,目光落在云裳的脸上,而后便勾了勾唇角,缓缓笑了起来,“嫂嫂不必这般客气,嫂嫂以为皇兄中了这毒,便能够躲开一切?”
云裳眉眼一动,缓缓抬起眼来望向七王爷有几分苍白的脸,冷冷地勾着唇角笑了起来,“七王爷在说什么呢?为何我竟然一个字也听不明白呢?七王爷身子素来不好,不知道,百姓们会不会相信一个病怏怏地王爷呢。”云裳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却让七王爷变了脸色,云裳轻轻嗤笑了一声,
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回到了睿王府中,云裳命人将洛轻言抬上了床,才吩咐着浅酌准备热水洗漱,浅酌目光扫过床上的洛轻言,脚步微微一顿,才连忙出了屋子。
云裳走到软榻上躺了下来,等着下人送水进来,随手便拿起了先前离开的时候在看的书看了起来,那是一本介绍江湖顶级武功的书籍,云裳目光扫过先前看过的那一页,在书页上折了小小的一个角,才将书放到了一旁,放的时候一不小心将书落到了地上,那书翻开了几页,最上面那一页便是方才被云裳折起来的那一页,上面写着三个字:寒冰掌。
浅酌命人将水送了进来,云裳弯腰将书捡了起来,放到了一旁,才走进了净房之中。
丫鬟们正在往浴桶之中倒水,浅酌上前服侍云裳褪了衣裳,云裳缓缓步入浴桶坐了下来,轻轻吁了口气,丫鬟们都退了下去,唯有浅酌拿了帕子给云裳擦拭身子,“王妃,难道就要这样让王爷躺两个月吗?”
云裳靠在浴桶之上,缓缓阖上眼,勾了勾嘴角:“有何不可,既不用去边关,且这两个月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可以撇得一干二净,有什么不好的。”
浅酌的手微微顿了顿,声音中亦是带上了几分笑意:“还是王妃想得长远……”
云裳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笑着吩咐着:“这段时日吩咐了那几件事,抓紧时间办了……”
浅酌连忙应了。
沐浴洗漱完毕,云裳方穿了里衣回到了屋中,夜已经深了,浅酌正在净房收拾东西,云裳亦是有些困倦,让琴依侍候着上床躺在洛轻言身边歇下了,琴依将那厚厚地床幔放了下来。过了会儿,外面隐隐透进来的光便暗了下来,门亦是关了起来。
睡在云裳身旁的男子却突然动了,抬起胳膊将云裳圈入了字迹怀中,轻轻低下头在云裳额上印下了一个吻。
翌日一早,浅酌便已经侯在了门外,云裳看了眼身旁闭着眼的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浅浅笑意,刚坐起身来便又被拉了回去。
“你不是素来都喜欢睡觉了吗?陪我再睡一会儿。”带着几分慵懒地嗓音在耳边响起。
云裳有些无奈,只是那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