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小心翼翼地用银针试了毒,才退到了云裳身后,为云裳布菜,云裳吃了几口,便觉着确实要比府中买的好吃些许,胃口便也打开了。
洛轻言瞧着云裳的模样,便笑着揶揄道:“若不是知晓你素来胃口还不错,见着你这般,我还真会以为在王府虐待了你呢。”
云裳瞥了洛轻言一眼,并未理会。
两人用了膳,洛轻言便拥着云裳进了内室小憩了,云裳醒来的时候,洛轻言已经起了身,床幔也被放了下来,外面似乎传来洛轻言说话的声音,似是在吩咐暗卫:“我就知晓他不会安分,我一走便坐不住了,定要盯紧了,有什么动静立马来报。”
低低的应答声传来,而后才是洛轻言淡淡地吩咐着:“下去吧。”
过了片刻,洛轻言的声音才从床幔外传了进来,“裳儿醒了?”
云裳掀开床幔,望向洛轻言,“可是出了什么事?”
洛轻言笑着将床幔挂了起来,而后便在床边坐了下来,摸了摸云裳散乱的头发,笑眯眯地道:“不是什么大事,那刘管事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可要起身了?”
云裳点了点头,洛轻言便亲自拿了鞋子来给云裳穿上了,才扶着云裳站了起来。
云裳叫了浅酌进来为她收拾好了,便与洛轻言一同出了门。刘管事亲自带着洛轻言与云裳一同走到了田地里,“现下是冬天,地里基本种的都是萝卜和白菜,除此之外便有一些芹菜和蒜子。”
云裳点了点头,她只是很喜欢这种在田园之间漫步的感觉,难得的闲暇。地里尚有一些佃户在劳作,许是洛轻言和云裳太过出众,一路走来,皆是受尽了瞩目。
几人走了一圈,洛轻言便说外面凉,不宜多呆,让云裳回了屋中。
云裳喝了一杯热茶,才对着刘管事道:“前些时日我一直在查看庄子上的账本,你这庄子上上个月换过账房先生?我瞧着上个月的账本做的尤为细致……”
刘管事闻言,便连忙笑着道:“是换过账房先生,此事还是托王妃的福,前段时日管家让人送了个乞丐婆子到我们庄子上,没想到那乞丐婆子倒是个识文断字的,且做得一手好账,老奴倒是捡了个宝,正好原来的账房先生家里媳妇儿生了孩子,便请辞了,我便让那应婆婆做起了账房先生。”
“乞丐婆子?”云裳亦是没有反应过来,转过头望向浅酌。
浅酌想了想才道:“应当便是上次王妃在王府门口瞧见的那乞丐婆子,门房说那乞丐婆子总是呆在我们府门口乞讨。门房觉着有些影响王府的名声,赶了好几次也没有赶走,王妃便吩咐管家让人将她送到庄子上来,只怕便是送到了这里。”
云裳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倒是想起来似乎有这么一回事,且听刘管事这么一说,云裳倒也起了几分兴趣,一个乞丐婆子竟然还做得一手好帐,可若是有这样的本事,随意寻一份差事来做也不至于流落街头啊。
“刘管事去将那……”云裳想了想,才道,“那账房先生带过来我瞧瞧。”
刘管事应了声,便吩咐了人去请人。
过了约摸一刻钟左右,下人才带着一个瞧起来六十来岁的老婆子走了进来,云裳目光落在那老婆子的脸上,没有易容痕迹,这面容她也确实十分陌生。老婆子穿着一身灰色粗布衣裳,背有些佝偻,走进屋中便慌慌张张地朝着洛轻言和云裳行礼:“拜见睿王爷,睿王妃。”
洛轻言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眼,便挪了开去,也不说话。云裳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那老婆子,才柔声道:“我听刘管事说,你便是此前在府门前不肯离去的那乞丐婆子,我瞧过你做的账本,倒是极为细致的。你叫什么?”
那老婆子连忙答道:“小的夫家姓应,本姓钱,叫亚楠。”
云裳点了点头,“我便也叫你一声应婆婆,应婆婆哪里人呢?”
老婆子连忙道:“贱奴不敢,贱奴本是月前城的人,原本在月前城中家境还算殷实,夏天的时候,月前城闹水患,便被这灾难搞得家破人亡,贱奴侥幸活了下来。”
“在月前城的时候听闻睿王妃宅心仁厚,送了许多钱物和药材来救灾,贱奴没有了家,便想着到锦城来见一见我们月前城的救命恩人。可惜贱奴从未出过远门,一路迷路了好几次,带的银两也用完了,不得已只能乞讨。到锦城的时候便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后了,贱奴冲着王妃来的,便在王府门前乞讨,想要见王妃一面。”
那应婆婆说着话,便朝着云裳又拜了一拜。
“王妃进进出出总是匆匆,且周围都跟着丫鬟下人,贱奴不敢上前,却一直不想离去,多谢王妃恩德,让贱奴到了这庄子上,也让贱奴在有生之年能够见到王妃一面。”
云裳眯了眯眼,月前城,水患……
这确实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那时云裳出了事,洛轻言从雅族赶回,她为了圆慌,才命人在月前城布下了这么一道假象。
不过算起来,她倒也承受得起这份感激,毕竟救灾的虽然不是她本人,睿王府却也是出钱又出东西的。只是这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