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回到睿王府的时候,洛轻言还未回来,倒是浅酌在院中等着云裳,云裳见到浅酌愣了一愣,才道:“可是王从文为难你们了?”
浅酌摇了摇头,笑眯眯地回着:“他倒是想要为难我们,不过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哈哈,浅柳姐姐当着他的面将他那什么大理石的桌子给拍了个粉碎,可将他吓坏了。如今简直温顺得很,我们让他往东,他便绝不敢往西。”
见云裳笑了笑,浅酌才又道:“其实应当是睿王爷去敲打过了,奴婢那日在王府之中,听他与王夫人吵架,提起睿王爷,说什么在路上碰见了睿王爷。奴婢便猜想,只怕是王爷与他说了什么的缘故。”
洛轻言?云裳挑了挑眉,为何竟然没有听他说起过呢。
“既然如此,那你回府来作何?”云裳一面问着,一面走进屋中,将披风脱了下来,递给了走在身后的浅酌。
浅酌笑着道:“是此前王妃让暗卫去盯着的那个叫做冯明的人,有了消息。”
“哦?”云裳转过身来望向浅酌,“说说。”
“据闻,今儿个下午,冯老夫人住的院子里面突然传出了男子的声音。暗卫便悄然躲到了院子前面去瞧了瞧,从打开的门中发现冯老夫人正在与一个中年男子说话。只是离得有些远,说了些什么并未听得太过真切。只隐隐听两人似乎起了争执,冯老夫人极其激动,只一句话听得十分清楚,是冯老夫人喊出来的,说你若不回去,我便去敲了御鼓告诉陛下,我冯府没有你这样不忠不义的儿子。”
云裳思量了片刻,便猜到多半是冯老夫人知晓了冯明没有受夏寰宇召见便回了锦城,因而十分生气的缘故。
“那男子连忙跪了下来,朝着冯老夫人磕了三个头,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暗卫瞧着他似是要出城的模样,便急忙回来禀报了。奴婢急忙赶过来,却发现王妃并未在府上。”浅酌将披风挂在一旁,走到云裳身边站定。
云裳点了点头,笑了笑:“他多半是要回边关了。无妨,如今我们并不知晓他与七王爷是什么关系,两人又说了些什么。此时若是动手,便定然会打草惊蛇,让他走便是了。”
浅酌应了声,又问着:“那奴婢可要派暗卫跟着?”
“跟着做什么?他在边关也翻不出什么浪来,左右我们也有人盯着城门口,回头你让人画一幅冯明的画像来,让盯着城门口的暗卫都一一记下来。若是冯明再回锦城,及时禀报即可。”云裳随意地道,走到软榻上躺了下来。
因着下午去国公府,并未小憩,今日又起得有些早,云裳便觉着有些困了。随意地挥退了所有人,便躺在软榻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下来,只是洛轻言却还未回来,云裳蹙了蹙眉,唤了琴依进来将头发随意梳了梳,又吩咐了丫鬟准备晚膳。
正在吩咐晚上吃些什么的时候,便听见有人在外面轻轻敲了敲。
云裳随意地应了一声,“进来。”
却并没有人进来,只传来了洛轻言暗卫的声音:“启禀王妃,王爷命属下来禀报一声,今日朝中有同僚请王爷在龙凤楼中小聚,只怕得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云裳愣了愣,洛轻言性子有些冷,倒是极少时候会出去参加一些小聚。想了想,最近朝中官员往来频繁,亦是洛轻言选择阵营同盟的时候,应酬多一些也属正常。
心中这般想着,便应了声道:“我知晓了。”
云裳用了晚膳,看了会儿书,早早地便歇下了,睡得朦朦胧胧地时候,才察觉到身旁有人躺了下来,云裳蹙了蹙眉,闻见隐隐有些酒气传来,便翻了个身,皱着眉头嘟哝道:“真难闻。”
身旁的人似是僵了僵,云裳便又感觉到有人起了身,不一会儿,净房中便传来隐隐的水声。
云裳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人,蹙了蹙眉,才唤了琴依进来问道:“王爷一夜未归?”
琴依愣了愣,才笑着道:“没有啊,昨儿个子时左右王爷便回来了,后来还唤了下人准备了热水沐浴呢。不过今日早起要早朝,起得和平日一样早,还去演武场练了会儿,才回房换了朝服离开的。”
云裳皱着眉头想了想,倒似乎确实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人在身边躺了下来,便没有再追问。还正在梳妆呢,便瞧见管家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王妃,宫里来人说慧昭仪不太好了,请王妃速速入宫。”
云裳眉头又皱了起来,浅浅地叹了口气道:“好,我马上就过去。”
“那老奴去准备马车。”管家应了声又快步离开了。
云裳方沉默了许久,才道:“鱼儿上钩了,是到了收网的时候了。”说完便望向镜中的自己,想了想道:“随意一些,什么首饰都不必戴。衣裳也给我拿一件素色一些的长裙来便好,若是打扮得太过隆重,怎么显示出我的慌张呢。”
琴依应了一声,梳了个云髻,又从箱笼之中拿了一件浅粉色的衣裙来让云裳穿上了。
一面给云裳穿着衣裳,琴依一面轻声问着:“王妃,可要给王爷递个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