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依所料不差,皇后果真是为着昨儿个慧昭仪之事来的,且似乎十分不悦的模样,云裳一进未央宫,刚跪下请安,皇后便不冷不热地开了口:“本宫还以为,本宫已经传不动睿王妃了呢?”
这罪名安得倒是有些严重了,云裳心中想着,面上挂上了一抹怯怯的表情:“臣妇不敢。”
话音刚落地,皇后便冷笑了一声,“不敢?睿王妃有什么不敢的?本宫昨儿个离开湘竹殿的时候分明吩咐过的,若是慧昭仪之事有了结果,便来未央宫禀报本宫一声,结果睿王妃可让本宫好等啊,这都快一天过去了,若不是本宫传召,只怕睿王妃也想不起此事的。”
云裳闻言,连忙道:“皇后娘娘息怒,请容臣妇解释一番。”
“好啊,你倒是说啊,本宫倒是想瞧瞧你尚有什么样的借口。”皇后冷哼了一声,落在云裳身上的目光带着几分嘲讽。
“臣妇昨日在湘竹殿中查探了一会儿,陛下便过来了湘竹殿,向臣妇问起此事,臣妇便禀明给了陛下。臣妇离开湘竹殿的时候已近子时,臣妇想着皇后娘娘应当已经歇了,不敢打扰,便直接出了宫。且臣妇离开的时候,陛下说他会与娘娘说,臣妇便以为陛下……是臣妇的错……”云裳声音十分地轻,最后还直接将责任推倒了夏寰宇身上,左右她相信,皇后定然是不敢去质问夏寰宇的,且皇后定然不会想到,她竟然敢拿夏寰宇来撒谎。
皇后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眉头越蹙越紧,半晌才冷声道:“陛下自是会与本宫讲,只是陛下早上要早朝,本宫不知缘由亦是很正常,你难道并未想到此处?未能够与本宫说明情况自是你的错,你可知罪?”
云裳连连应道:“臣妇知罪。”
皇后又哼了一声,才道:“所以昨儿个你都查出了什么来?”
云裳连忙道:“臣妇将慧昭仪屋中的东西都全部查了一遍,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的,恐怕是因着慧昭仪身子本就弱一些,加之如今天冷,寒气入侵的缘故吧。”
皇后眸光微动,端起手边的茶杯,冷声道:“知晓自个儿体弱还去御花园散步,照她那身子便应当好生呆在屋中,烧着火盆儿躺着,自己身怀龙嗣还这般不注意着。”
云裳沉默了下来,不知晓皇后这提议是随口一说,还是什么……
若皇后是有意为之,那这话背后隐匿的意思便实在是有些多了,那屋中那么多新刷了桐油的家具,本就对林悠然腹中胎儿极其不利,若还将门窗关着来烧着火盆儿,只怕用不了多久,林悠然腹中的孩子便没了。
“是,臣妇已经与慧昭仪说了,让她这段时日便呆在寝殿之中好生休养,待胎象再过稳一些,便可出门走动走动。”云裳轻声应着。
皇后点了点头,才冷冷地道:“你起来吧,你腹中尚且有一个呢,若是被睿王瞧见你在本宫这儿跪着,指不定要如何与本宫闹呢。”
云裳应了声,站起身来。
皇后喝了口茶,才淡淡地道:“既然慧昭仪这般信任你的医术,你便给她开一记安胎的方子吧。也省得她总是觉着,这宫中人人都想要害她腹中的孩子。”
云裳不明白皇后为何这般说,思量了片刻,心中想着,若是她开了方子,慧昭仪一旦落了胎或者那药出了什么问题,她可就有口难辩了,因而便笑着道:“是药三分毒,臣妇倒是觉着,这安胎药总归也是药,还是得少喝的。”
皇后目光落在云裳身上,淡淡地扫了一眼,“呵,反正慧昭仪听你的话,你说如何便如何吧。”
云裳听那话中带着几分轻讽,却也只当没有听见。
云裳一个劲儿的退让,且还搬出了夏寰宇来,皇后便也无法,只冷冷地说了几句便也放云裳离开了,云裳走出未央宫的时候,正瞧见有几个穿着有些奇怪的女子往未央宫来了。
说穿着奇怪,是因着那几个女子身上穿的衣裳,不像是宫女所穿,也不像是嫔妃的模样。云裳盯着那几人看了一眼,便瞧见尽是一些有些眼熟的面孔,心中顿时了悟,只怕这便是所谓的女官了。
云裳想了想,左右已经进了宫,不如再去湘竹殿走一趟,便带着琴依直奔湘竹殿而去。
宁浅和林悠然正坐在殿中喝茶说话,见云裳来了,宁浅面上倒也不奇怪,笑着站起身来道:“我才听宫人说王妃刚刚去了未央宫,还在担忧皇后会不会找你的茬儿,正和悠然说,要是过会儿你还未出来,我便去未央宫瞧瞧去。”
云裳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笑了笑道:“她倒是想找我的茬,不过大家都瞧着我进去的,总也不可能坐的太过分。我方才倒是在未央宫外瞧见了几个女子,据闻是新选的女官?”
宁浅闻言,点了点头道,“是,听说原本陛下身边也是有女官的,主要做一些整理折子,拟旨的事情,原本的太子妃便是做过女官的,后来太子妃嫁给了太子之后,女官之位便一直空了下来。皇后娘娘瞧着最近陛下政务繁忙,便向陛下谏言,说不如再恢复女官制,选几个女官出来,也好给陛下分担一些。陛下便也没有阻拦,前些日子皇后娘娘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