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细细碎碎的小细节便串联到了一起,云裳猛地睁开眼,“去,将景奎府上管家的弟弟抓来。”
浅音连忙应了一声,吩咐着暗卫开动。
云裳站起身来,“我们回府吧。”
回到府中,云裳才收到管家转达过来的消息,说王爷有急事需要出门一趟,让她不要担忧。
云裳点了点头,回了院子,又瞧见了靖王与她留的书信,忍不住一声轻笑,看来昨儿个她那么发作了一通,倒是让靖王学乖了几分。浅音凑过头来看了眼那书信,便跟着笑了起来,“这莫不是戏本子里面所说的妻奴?”
云裳噌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若是有本事,就等着王爷回来之后,当着王爷的面再说一遍如何?”
浅音闻言,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奴婢没本事。”
“最近夜郎国那边似乎没消息过来?可知道夜郎国三皇子可在他们皇城之中?”云裳喃喃自语道。
浅音歪着头想了想才道,“应当是在的,前些日子不是传信来说夜郎国太子殁了,夜郎国那皇帝已经启程准备到皇城了吗?奴婢记得信上提了一句,说皇帝离开,三皇子监国,想来三皇子应当是在的。”
云裳想了片刻,却没有什么印象,只想起,夜郎国皇帝要到宁国的消息是父皇与她说的,后来夜郎国那边的探子传了书信来说的是此事,她已经知晓便让浅音无需再念,想来便是那时错过了。
“既然仓觉青肃在夜郎国,那便应当不是他过来了,只怕是指使了人在这边跟着,想来也是,华镜是他手中控制着仓觉康宁的一根线,而李静言是华镜的外祖父,他定然不会放心让华镜一个人的。”云裳轻声道。
“王妃,王妃,那夏国皇帝又来了。”一个丫鬟匆匆跑了过来禀报着,云裳曾经在管家身边瞧过她,闻言笑了笑道,“在哪儿呢?”
那丫鬟连忙道,“本来在前厅的,可是他说什么今日阳光正好,便让管家将他领到了湖边凉亭中。”
“知道了。”云裳随意地挥了挥手让那丫鬟回去复命了,眉头却轻轻蹙了起来,“只怕又是为了他儿子来的。”
浅音轻笑了一声,“王妃莫要忘了,王爷亦是他的儿子呢。”
云裳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道,“最近有些上火,你给我泡一下下火的茶来送到凉亭中吧。”
浅音点头应了,才道,“去年晾的金银花还有一些,奴婢去弄一些来给王妃泡一泡。”
云裳便带了两个丫鬟往凉亭走去,远远地便瞧见凉亭中有两个身影,云裳蹙了蹙眉,不是他独自来的?那还有谁?
走近了,才瞧见是个白胡子老头,似乎年岁有些大的模样,正与夏寰宇说着话,态度十分恭敬。云裳见那白胡子老头有些眼熟,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究竟是谁,脚步微微顿了顿,才又接着走了过去。
行了个礼,云裳便坐了下来,夏寰宇看了云裳一眼,淡淡地道,“今日气色看起来好了一些。”
云裳连忙笑着道,“是好些了,天气渐渐暖和了,身子便稍微好受一些。”
“你这身子太弱了,得好生养养。”夏寰宇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似是十分随意地模样,“不然不好生养。”
云裳险些一口水将自己呛到,半晌才稳定下来情绪,却见他似是浑然未觉,指着坐在他下手的白胡子老头道,“这是司徒,柳晋柳大人。”
云裳猛地想了起来,夏国司徒,柳晋。柳晋是七王爷的外祖父,只是七王爷的母妃最开始,只是一介宫女,后来生了七王爷之后,家中父兄皆在朝中谋得了官职,七王爷不足三岁,母妃便暴病而亡,而七王爷身子亦是越发的不好了。只是七王爷素来聪慧,深受夏国皇帝喜爱,因而柳晋官位亦是步步升迁,一路到了司徒之位。极盛之时,夏国朝堂,由那时候还是天策上将的华国公、柳晋、还有太尉三人把控。
后来因着华皇后之死,华国公才辞了天策上将之位。夏寰宇怜其功高,给了他国公之位。而后,朝堂之中便是柳晋与太尉相抗衡,太尉,亦是如今的夏国皇后之父。
夏寰宇带着他来做什么?云裳心中暗自腹诽道,面上却十分恭敬地笑了笑,柔声道,“见过司徒大人。”
柳晋眉毛微微挑了挑,面色不变,之声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意,“不敢当。”
云裳倒是不明自己何处得罪了这位司徒大人,惹得他这般冷漠以对,只是见惯了靖王的冷面孔,倒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吓人的,云裳依旧笑得畅快。
浅音正好端了茶壶过来,朝着众人行了个礼才道,“王妃的金银花茶来了。”
云裳轻笑一声,转眼瞧了瞧两位客人面前的茶杯,才点了点头道,“好。”
浅音帮云裳倒好了茶,便退到了一旁,夏寰宇淡淡地扫过云裳的茶杯,轻声道,“今日天气不错,来寻你下盘棋。”
云裳挑了挑眉,瞧见一旁的柳晋欲言又止的模样,笑了笑,“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吩咐浅音去拿了棋盘和棋子过来,云裳率先拿起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