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琰琰和林巍巍手中捧着花与母亲生前最爱吃的糕点,除此之外林巍巍还给母亲带了一些礼物,而林琰琰则拿着一封信。
每年写一封信,在母亲忌日时烧给母亲是林琰琰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母亲刚刚去世时,他们姐弟两孤苦伶仃,投奔在外祖父家里,但是外祖父家生意破产,不出两年,外祖父外祖母双双去世,舅舅当家。
林琰琰的舅舅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人品相当败劣,外祖父外祖母去世没多久后,小姨就被他气得离家出走了。
而林琰琰姐弟两也不愿意寄人篱下,于是也双双离开,至今他们都没有再和他们的舅舅联系过。
林琰琰20岁离开祖父家里,独自带着林巍巍,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可想而知日子有多艰难,在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她总会向天上的母亲祈祷,希望母亲能看到他们,能怜悯他们,后来她养成了给母亲写信的习惯,等到母亲忌日时一并烧给她。
刚开始两年,每一年她都要烧掉好多信件,后来随着林琰琰毕业开始工作,他们的生活逐渐好转,而她也越来越坚强,信就少了一些了。到后来她只保留了每年给母亲烧一封信的习惯了。
这个习惯不会改变,因为这个习惯鼓励她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也是她和母亲保持交流的唯一方式,即便到老她都不会改变的。
林琰琰即将上墓地之时,望了一眼北山,只见山上鳞次栉比的墓碑,她只能隐约判断母亲坟墓所在的方向。
她看到在母亲墓地所在方向站着一个人,一个西装革履,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此时他面向一块墓碑低头默哀,一动不动。他旁边有两个西装革履的小伙子,一个手提公文包,一个帮他打伞,很显然是他的下属。
也许是被那两个下属衬托,那个男人显得气质犹未不俗。
林琰琰也没多想,就跟林巍巍一起上台阶了。北山挺大的,她要走到母亲的坟墓还得费一番功夫。
等她找到了母亲的坟墓,很意外地,发现母亲墓碑前放着一捧蓝玫瑰。
蓝玫瑰是母亲生前最钟爱的花种,包括林琰琰和林巍巍此次前来祭拜母亲,手中拿着的也是蓝玫瑰,而不是白菊等其他。
那捧蓝玫瑰还很新鲜,上头还有露珠呢,他们靠近时还问到香味,很显然是别人刚刚送的。
林巍巍说:“咦,难道有人来探望咱们妈妈了?”
林琰琰拿起蓝玫瑰看了看,就知道这花是从欧洲保鲜运送过来的花种,比她手中这束贵重得多了,只是是什么人,会来探望他们的母亲?
林巍巍显然也在想这个问题,摸下巴说:“姐,你说这花是谁放的呢,谁会来探望咱们的母亲?”
林行远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么多年,他都没有来探望过,那个丧尽天良的男人甚至都忘记了他们母亲的忌日了吧,所以她不相信这捧花是林行远送的。
然而如果不是林行远,还有谁认识他们的母亲?
母亲生前就是个家庭主妇,与社会脱节,没什么朋友,之前在名媛会所里结识的那些太太也当不成闺蜜,即便真有闺蜜,在他死后那么多年也该散了,还有谁还记得她的忌日,记得她喜欢蓝玫瑰,而且还送了这么一捧珍贵的蓝玫瑰花?
林琰琰直觉是她在山底下看到的举止不凡的中年男人送的,因为刚刚,山上就只有他和他的下属几个人,而且他们刚刚所在的方向,就是母亲墓地所在的方向。
林琰琰立即四下张望。
林巍巍问她:“姐,你在找什么?”
林琰琰把她能看到的整个北山都看了一遍,然而再也没有发现那个男人的踪影了,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切只是她的幻觉。
她问林巍巍:“刚刚在山底下,你有没有发现山上有几个人?”
“没有啊,什么人?”林巍巍根本没看,他在山下时也不知道母亲的墓地在哪儿,都是跟着林琰琰走的。
林琰琰心想真是邪门了,难道她眼睛真的出现问题了不成?虽然心里又惊疑又发毛,但她还是摇摇头说:“没有,没事了!”
“姐,难道刚刚你在山脚下看到有人给母亲送花?”
“是的吧,只是现在找不到人了。”
林巍巍四下张望了一下,忽然指着左边的山道说:“是他们吗?”
林琰琰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果然看到了那个中年男人和他的两个随从。原来他们已经下山了,此时正沿着左边的山道一步步走下去,只不过山道两旁载有柏树,时高时矮,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刚刚一时间找不到他们而已。
左边的山道快走到底时有一处拐弯,需得拐到大道上才能下山,趁中年男人拐弯的机会,林琰琰隐约看到了他的侧脸。
他戴着墨镜,又兼离得太远,她已经没法辨认出他的具体轮廓了,但是他的大概长相她还是能够记得的,而且他左耳下方有一颗痣。
男人走到山下停放的商务轿车旁,提公文包的随从给中年男人打开车门,中年男人坐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