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琰琰知道从道德上讲,她不应该为林巍巍开脱,但是他是自己的亲弟弟,从亲情上讲,她怎么能不心疼?
她盯了哭鼻子同学一会儿,忽然拉他到旁边悄悄说:“意涵,姐姐看你对巍巍真的是有心,你们是很好的哥儿们吧,那姐姐能不能诚恳地问你一句,当时现场,巍巍真的是主犯吗?”
哭鼻子同学望了林琰琰一会儿,低下头来,喃喃说:“姐姐,当时我很害怕,我躲开了并不是很清楚。”
林琰琰有点惊讶他这么说,倒不是说他说得不对,而是觉得他的表现与在警察局做笔录时说得有些不一样,他当时也跟其他同学一起指认是巍巍先打人的,如今却说他躲开了不是很清楚。
林琰琰还想多问他两句,他的妈妈就招呼他过去了,似乎要他的律师与他商量什么事情。
这5个同学每个人都带着律师,商权家人还带了两个过来。林琰琰以前听林巍巍说商圈家里有人在市里当官的,也算挺有权势,这会儿商权出事了,商家肯定也要请最好的律师来为自己的儿子辩护了。
假如哭鼻子同学说谎了,就靠5个同学家的家境,他们请来了这么好的律师团队,她恐怕也拼不过他们呢……林琰琰十分担心,心情也更失落了。
这次开庭她没有什么把握,连她请来的律师都跟她说了,巍巍不占理,而且对方开头过大,很难打得赢,只能争取为巍巍减轻罪名。
当时林琰琰问:“按巍巍现在的情形,有可能被怎么判?”
李律师叹息:“根据《刑法》第384条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按照巍巍现在的情形,他已经把别人打成重伤了,还动用了管制刀具,受害者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可能……会判得很重。”
林琰琰当时就很激动,很紧张地问:“难道真的要判几年吗?”
“判几年还是轻的……因为原告家属情绪很激动,你也清楚他们背后的势力……”
“李律师,我求求你了,我和巍巍只能拜托你啊。”
李律师只是摇摇头,一再承诺尽量帮助巍巍减轻罪行。
可是林琰琰回想起来,李律师只不过是安慰她罢了,连她自己都清楚巍巍可能会被判什么样的罪行呢。
开庭之后,林琰琰被送上了被告席。她不懂得法庭上的辩护程序,李律师告诉她如果不懂规矩就尽量少说话,以免给对方攻击的机会,其余的,可以全部由律师代理说话。
林琰琰很听李律师的,因此在台上很少讲话。她只是代替巍巍出庭的,对方也不怎么问她,而是问其余的4个孩子比较多。
林琰琰听着4个孩子的供词和辩护律师的辩护,她发现4个孩子的律师都极力摆脱罪名,更有甚者把罪名推到林巍巍身上。
林琰琰很意外,这些孩子平时都是跟林巍巍玩得比较好的,巍巍平时很仗义,至少对这些孩子都不差,没想到一到法庭上他们的律师就把罪责推得干净,全部归结到林巍巍头上。
到底是律师自己的思路还是家长的思路?如果是家长的思路,那几个孩子就不会良心不安?
李律师孤军奋战,很难打赢这么多律师,尤其有些人还是带着律师团队过来的,最后第一次开庭结束,李律师都觉得很疲惫。
林琰琰的心则是越来越冷,甚至沉到了谷底。
她没想到王禹智伤得这么重,刚开始她有跟医院打听过那个孩子的伤情,医院只说被桶了两刀,一直昏迷不醒,但是看到原告家属摆出医院的证明之后,她才知道那个孩子比巍巍伤得还重,已经九死一生过两回了。
所以原告家属非常激动,一定要林巍巍坐牢,一定要重判。
她很纠结很难过,或许她一开始就应该去探望探望那个孩子,给孩子的家长道歉,家长的情绪就不会这么激动,就不会酿成今日后果了。可是当时她已经完全乱套了,林巍巍的伤让她焦头烂额,根本无暇想到更多。而且如果原告一定要法院对林巍巍重判,到时候她该怎么办呢?
林琰琰出了法院后,与李律师告别,李律师说:“你弟弟的同学都很奇怪,他们一口咬定主犯是林巍巍的口径太奇怪了,反而像是故意掩饰什么,如果你可以单独和他的同学接触接触,从他们口中探出点什么,也许我们还有突破口。”
林琰琰摇摇头,真的是心累了。
李律师说:“你早上和刘意涵接触,他有何你说什么?”
林琰琰摇摇头,但是又说:“李律师,我有空单独找刘意涵出来谈谈吧,但是我不能保证,对方律师是否允许他出面和我谈。”
李律师点头,又皱眉:“今天这一开庭对林巍巍很不利,我们得尽快掌握最新证据,否则等判刑下来,一切都晚了。对了,巍巍醒过来了吗?”
林琰琰还是摇摇头。
“唉,可惜,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