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恰逢月末,景辉风投的惯例是月末各部门集合开会,借以沟通部门之间的工作,IV来了以后,陆莘透极反对这样冗长的例会,奈何例会由来已久一时无法取消,只能默认了,可他本人从来不参加的,一直授权副总代理出席,然而今天很难得的,他居然出席。
此次例会跟以往一样,仍是各部门之间扯皮,最大的问题是项目部反对公司的一些流程,说会影响客户与公司合作的积极性,陆莘透当然是维护项目部的,在会上向各职能部门施压,大家虽然觉得改变流程略有不妥,但架不住总经理最大,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林琰琰以为陆莘透出席的目的就是这一点,谁知散会之前他忽然说了一句:“借此会议我还想向公司所有员工强调一点。”
他的目光忽然扫到林琰琰身上。“公司反对性骚扰,但是也请一些女同事注意自己的言行,并不是通过一些投机取巧的手段就是能达到人生的目的,职场的高度和人生的价值如果通过这种方式来实现未免对公司及个人都是侮辱,IV绝对不容许!”
顿了一下,他语气很冷地道,“我希望各部门提高效率,人事部严格控制加班,如果没必要,各部门都准时下班,不要做无意义的工作!散会!”
他说完拿了桌上的文件就走了,连秘书都要愣几秒才赶快收拾桌上的东西小跑追去。
会议室里几十号人仍旧惊愣,许久才炸开了锅。
林琰琰简直震惊之后,羞愧又恼怒。陆莘透怎么回事,这番话什么意思?他居然在会议室这么说到底想做什么?
于是今天一整天大伙儿都在讨论陆总话中之意。林琰琰的心在发抖,虽然她问心无悔,但直觉陆莘透这样一番话会给她带来很大的困扰。
果然,没两天,林琰琰就感觉周围的同事对她“很不一样”。她走到茶水间,本来聚在一起聊天的同事便忽然安静了;她走在路上总能听到前面的人在打听林琰琰是谁;她上班与同事同乘电梯,打招呼时同事的笑容很假很敷衍;甚至工作上她都感觉其他同事莫名其妙对她发脾气。
后来,她才知道公司里已经“查”出来让陆总发脾气的女人是谁是了。最近她加班最多,而上周五晚上只有她和陆莘透加班,大家很容易联想到她。
林琰琰被孤立了,即便内心强大如她也架不住整个公司同事对她的冷嘲热讽和质疑,终于在大厦食堂吃午餐的一次机会上,与她关系比较好的行政部的薛芬跑来试探她口风时,林琰琰忍无可忍,没有搭理薛芬一句话,拿起自己的餐盘便走。若平时,她绝不会如此。
薛芬意识到说错话,追着她出来:“琰姐,琰姐,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您别生气。我也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的,可是她们……她们都说……”
林琰琰回头望着她:“小芬,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只想静一静。”
她知道她怎么解释别人都不会相信的,即便是与她关系比较好的同事也不可能相信。陆总亲自在会上讲话,谁会以为陆总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呢?更何况她只是一名小职员,怎么看她“勾引”陆莘透的罪名都成立,风向总是容易被强大者主导,她只能无辜受冤枉。
林琰琰乘电梯到大厦顶层,在天台上发呆,看着眼前的风景,忽然心酸,眼泪就不受控制溢出来。
因为实在太难受了,从小到大遭受的苦再多她也从来没有遭受这样的质疑,这是对她人品和尊严的质疑,是对她心理的严重伤害!
陆莘透为了打击她,居然手段卑劣至此!可是她真的要认命,要这么受气吗?
林琰琰握了握拳头,听到天台的开门声,回头一看,居然是陆莘透,他居然上来了。
陆莘透闲庭信步走到她面前,双手抱臂,歪着头勾唇笑笑:“呵,有眼泪,不容易啊,真应该让子说来看看这一幕,看看你这个恶女人是怎么被我折磨哭的!”
林琰琰整个人都很凛冽,如果眼睛能喷火,她一定已经把陆莘透烧死了。
她克制自己的情绪低声说:“陆莘透,我真的跟你无冤无仇,除了林子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这么对我?”
陆莘透摊手耸肩:“我说了,我跟你的仇恨可不止这一些,如果你非要找一个解释的理由,那就林子说吧!”
“那个小三的女儿,凭什么,凭什么你这么爱她?”林琰琰的声音还是很低,表情很悲痛。
陆莘透捏住她的下巴,得意地笑:“瞧瞧,这简直是恶毒女配的话!凭什么呢,因为她单纯、善良、可爱,所以我爱她!而你就像白雪公主身后的恶毒皇后,实在让人厌恶!”
林琰琰激动,看着陆莘透那张脸就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即使在别人看来陆莘透多么英俊潇洒,风流魅惑,而她曾经也十分迷恋这张脸,少年时期她苦苦追了他三年,可是如今,她只觉得这张脸面目可憎,比任何丑陋的东西还要丑陋。看他洋洋得意的表情她只想揉碎他的脸!
林琰琰抬起手来快狠狠朝陆莘透脸上扇去,她发挥了她最大的力量,想以此雪前耻,本以为能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