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很冷,气温大约在零下8度,紫薰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李在恩立刻伸手为她戴上羽绒服上的帽子,脸上的神情是关心,担忧,还有掩饰不住的爱恋,他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眼角眉梢都是暖暖的笑意。
将那半边完好的窗帘扯到面前,遮住眼前那刺心的一幕,猛然转身,背靠在墙壁上,身体缓缓的滑落。太阳的光明被一层细纱遮挡,病房里如同先前一般的黯淡,他慢慢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将自己整个儿沉浸在看不到边际的暗色里。
“文羲,文羲,”病床上传来Angell虚弱又惊慌失措的声音,“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瘦的皮包骨头的一双小手在床边摸过来,摸过去,仿佛溺水的人在寻求救命稻草一般的抓挠,Angell惊恐的喊叫声里夹杂着长指甲划过床单闷钝令人不安的声响,“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了,文羲,文羲!”
“Angell,我在这里。”欧阳文羲将窗帘搁放在床边雪白的柜子上,把Angell冰凉冰凉的几乎没有一丝温度的手握在掌心,心里头的愧意更浓了一分,怜惜的眼神中掺了分复杂,“宝贝,我在这里,不要怕,我不会离开。”
晶莹清澈的泪止不住的滑过细腻白皙的面颊,一滴一滴融入了雪白的枕头。欧阳文羲犹豫了一下,伸手替她擦去,动作轻轻柔柔的,就好像对待一件珍贵的古董珠宝一样,小心翼翼,呵护备至。
“文羲!是你吗?”Angell忽然睁开眼睛,反握住欧阳文羲的手,在看清楚坐在床边的那个朝思暮想的男子时,松了口气,将他的手靠在自己的脸上。
“文羲,我就知道,你是不会离开我的。但是,我害怕!真的很怕!”她几乎是将欧阳文羲的手抱在了怀里,“四年前,你一声不响的离开,你知道我为了找你费了多少心思吗?你知道每天满怀希望的拨打你的号码,得到的答复总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时候的痛苦吗?”
“后来,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的消息,满心欢喜的到英国去找你,却发现你的身边已经有了佳人。我默默的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所有人祝福你跟那个亚洲巨星,被称为国民天使的崔美娟。”Angell手捂在胸口的位置上,眉头拧成了一股,似乎忍受不了极致痛苦的表情,“我受不了那样的刺激,一病不起,心脏手术后独自去法国,在我们曾经一起待过的那个太平洋中的小岛上疗养了一年,才渐渐好转了。文羲,那个时候,只有在我们待过的地方,我才有重新活下来的勇气。文羲,我不能没有你。”
欧阳文羲伸手抚摸着她的头顶,声音里都是歉意,“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文羲,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想要你对我说另外三个字。”Angell一双水灵灵的雾气蒙蒙的大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欧阳文羲,“文羲,你说啊,作为一个女孩子的我都已经这么主动了,你忍心让我这么难堪吗?”
欧阳文羲凝视着Angell,轻轻叹了口气,忽然站起身来,为她掖好被子,“你先睡一会儿吧,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谈。”
Angell却不让,拽住欧阳文羲的手不放,“文羲,我知道你与崔美娟在一起,是想要气我,想要让我难过。你心里最在意的一直都是我,对不对?”
长久的沉闷过后,欧阳文羲“嗯”了一声,郑重的好像宣誓一般的语气,“Angell,不管什么时候,在欧阳文羲的心里,你都是最重要的,最在意的人也一直是你。”
小花园里的长凳上,李在恩看着江紫薰冻得僵白的脸,很自然的为她拉上羽绒服的帽子,“紫薰,走吧,这里太冷了。”
却发现,她的眼神又回到了近旁的一扇窗户上,目光里刹那间流露出的痛苦盖过了惊疑。她猛然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银白色的纱质窗帘。
“紫薰,怎么了?”李在恩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什么发现也没有,只是一扇普普通通的病房的窗户。
“李在恩,我,我好像看到欧阳文羲了!”江紫薰非常肯定的说。那道熟悉的身影,熟悉到仿佛镌刻在心上的一点朱砂,即使是在千万人中,也能够一眼就看到。不,是感觉到。
窗帘背后的那个男人头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纱布,脸上贴了创口贴,但即使是这样,如果刚才不是一心一意在思虑着江函晨的事情,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欧阳?”李在恩茫然的到处看了看,因为天气太冷,小花园里除了他们而外没有别人,“没有啊!”脸上还在笑着,一颗心却仿佛沉入了冰寒彻骨的湖底。如果是幻觉的话,那究竟是对一个人的感情到了怎样深厚的地步才会这样恍惚。
江紫薰凝视着明亮的玻璃背后那半边摇晃的纱帘,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轻声的对身边的男子说:“李在恩,你可以陪我一起过去吗?”
他受伤了,那么严重,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虽然知道他不会有事,但还是忍不住的想要过去看看。
但如果是她一个人的话,在看见他与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