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这就去请太医。”小顺子担心的请示着左玄羽。
左玄羽看也不看小顺子,低沉的声音道:“不用了,朕的身子朕知道,记住千万不能让五王爷跟五王妃知道朕的病情,否则,你就提头来见。”
小顺子吓得连连称是,如坐针毡的看着左玄羽一个劲的咳嗽。左玄羽将画卷收起,费力的看了看小顺子说:“五王爷是否已经出了京都?”
“回皇上,五王爷带着五王妃一早就出了城,朝江南的方向去了。要奴才去宣旨令他们回来吗?”
左玄羽沧桑的挥了挥手,“不用了,让他们走吧,近日,太子跟张太傅的学习的怎么样啊?”
小顺子神情骄傲的说道:“皇上,你不知道,太子乃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凡是看过的书,都能一眼记下呢,太傅每每对此赞不绝口,如今太子已经看完了三字经,四书,诗经。”
左玄羽难得露出慈爱的表情,愧疚的望着墙上高悬的那副陈墨儿的画像痴痴道:“墨儿,谢谢你给朕生了一个这么好的皇儿,只是苦了他了,小小年纪就要经历丧母之痛,而如今朕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真不晓得朕还能坚持多久,只愿他能赶快长大。朕亏欠你们母子两的只有来世在还了。”
扑通!
小顺子跪在地上,哽咽道:“皇上,请你保重龙体,万不可说如此丧气的话,这天下百姓还需要皇上你啊!”
左玄羽看着地上忠心耿耿的小顺子,无奈的摆了摆手,“罢了,朕累了,你退下吧。”
“是。”小顺子嘴上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走出乾坤殿,顺手将门带上了。
此后左玄羽就一病不起,半年后,终究没有熬过寒冷的冬天而瓮了。他死之日,大雪铺天盖地,百年都难得一见的大雪一直下了三天三夜,远在四季如春的江南的孟郊跟甄蓝思在一个月后从大夫哪里得知了甄蓝思已有身孕一月的同时收到了左玄羽逝世的消息。
左翼阳乃是左玄羽唯一的儿子,至今才三岁。他亦是玄凤国史上年纪最小的新皇。左玄羽死前留下遗言,要五王爷左玄风、张太傅二人充当摄政大臣,代为辅佐朝政。
欧阳妃因为有孕在身,本来孟郊不同意她一同回京,可是在她的要求下,也只好妥协,这一走又是一个多月,到达京都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
七个月后,时值秋季。
孟郊正在御书房教习左翼阳何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想小顺子急匆匆的跑进来,见礼道:“奴才,见过皇上,见过五王爷。”
小顺子自从先皇去世,孟郊见其忠诚可靠,便被指令来照顾左翼阳,做了左翼阳的贴身太监,也进封了总管。
“慌什么?”孟郊不悦地教训道。
“奴才知罪,只是只是王妃她,快……快生了。”小顺子因为刚刚跑得太急,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孟郊一听这话像旋风一样冲出了御书房,瞬息之间就不见了踪影。小小年纪的左翼阳摇了摇头拾起地上的书卷道:“皇叔刚刚还说别人慌乱,自己这会岂不知较之更加急不可耐。”
小顺子也觉得好笑,掩嘴笑呵呵的走过去对左翼阳道:“皇上可要召见张太傅。”
“不用了,跟朕前去皇叔府中瞧瞧。”如果说皇者之气是与生俱来的,在看到左翼阳的时候,便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啊……好痛啊!”
甄蓝思的喊声从房内不断传出。王府中的下人烧水的烧水,端水的端水,快速的从王府的长廊一趟趟的跑过。孟郊虽然明知道里面有好几个经验丰富的稳婆在一旁照顾,她是出不了什么事的。但是,她每叫一声,在门外等候的孟郊的手就会抖动一下,全然没有了刚才在御书房教习天子的镇定样子。反之,左翼阳倒是镇定得多,很有小大人的架势。
经历了漫长的等待,终于,他们听到了孩子“哇”的哭声,王府上下顿时如同久旱逢雨欢呼雀跃起来。
而孟郊则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半依半靠的抵着石桌,缓缓瘫坐下来。不一会儿,稳婆抱着一个裹着红布包的孩子走了出来,笑眯眯地向众人道喜:“恭喜!恭喜!是一个小王爷!”
这是孟郊与甄蓝思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孟郊第一次当父亲,他激动不已。孟郊小心地伸手将婴儿软绵绵的身子抱在怀中。不忘问道:“王妃怎样?”
稳婆喜笑颜开道:“王爷放心,王妃很好。只是刚刚生产身子骨弱,之后多进补一些就好。”
忽然,甄蓝思再度惨叫,声音比之前听着更加让人心惊肉跳。孟郊抱着儿子就要冲上去,产房内突然传出其他两位稳婆的声音:“还有一个!”
产房的门碰一下再度关上,孟郊的脚步硬生生顿足。之前还很镇定的左翼阳有些不明所以的问着身后的稳婆道:“怎么回事?”
稳婆讪讪道:“回皇上,是王妃肚中还有一个孩子。”左翼阳似懂非懂的跟小顺子互望了一下,二人面面相觑。
孟郊可高兴不起来,刚刚听到妻子惨呼就已经恨死他自己了,这会又再次听见妻子的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