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游方郎中手里都有那么一个“虎撑”,边走边摇,就跟卖豆腐敲“豆腐梆子”一样,都是提醒人“我来了”的一种手段。
很显然这个略显猥琐的中年人是一个游方郎中。
只见他站起身来,一缕颔下鼠须,遥向李淑拱手道:“这位小姐,您旁边的这位公子可是病的不清,不如让老朽给您瞧瞧?”
李淑闻言看过去,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轻视:但凡有点能力的大夫都会开医馆,而不是做游方郎中。眼前这位中年人,恐怕只有童生文位,连钱御医都不如。能治疗的好赵玄的病?
摇摇头,正待不理会他直接上楼。
一旁的萍儿小声道:“公……小姐,要不要让他试试?”
李淑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哑然道:“萍儿,我知道你担心‘他’,但你也看到了,他这病,连这城中最有名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区区一个游方郎中,能有什么办法?”
她这句话说的时候时候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游方郎中距离她不远,自然是听到了。
并没有表现的如何气愤,游方郎中温和一笑,只是这“温和”配上他的模样就变得有些猥琐,伸出干瘦的手,一捋鼠须道:“小姐此言差矣!在下孙思远,虽然文位不高,但胜在自幼行医,至今已经数十年,什么疑难杂症没有见过?莫说你身边这位公子只是普通人,就是进士、归真的修士,老朽也为他们看过病。小姐切不可以貌取人,误了您身旁这位公子的性命……”
孙思远?老子还以为孙思邈呢!
赵玄虽然闭着眼,但对外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闻言心中忍不住吐槽道。
李淑却有些犹豫了,皱着眉头看着那姓孙的,似乎在考虑对方话里几分真几分假。
一旁跟了一天的钱御医见此上前,小声说道:“公……那个,此人说的话虽可能有几分夸大,但公……可还记得,小人早上曾说过,驸……公子的病,或许不要找多高明的大夫,最重要的还有经验。眼前这个郎中,明显只能治治普通人,如果他真的行医数十年,或许他……”
真能瞎猫撞上死耗子把赵玄治好了?
李淑不知道钱御医的分析有没有根据,但眼下这种情况,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想了想,点头叹道:“罢了,就让他跟来看看吧。”说完迈步上楼。
孙思远眼中猛地一亮,心中直乐:终于钓上一条大鱼!
钱御医走过来,伸手一引,道:“孙大夫,请吧。”
孙思远清了清嗓子,道:“头前带路!”一整衣冠,拿捏着声音,竟摆起谱来。
钱御医脸色一黑:架子还挺大!看你一会儿治不好怎么收场!
一言不发转身,带着孙思远跟在李淑身后,一行人上了二楼。
只留下两名护卫,跟着另一个跑堂的,去外面把天马牵入后院马厩。
……
二楼,天字一号房。
小二给李淑几人安排好房间,便退下,吩咐后厨准备饭菜。
李淑唤来孙思远,为赵玄诊治病情。
孙思远却道:“还请几位先行出去!”
这时房间中只有李淑、萍儿、吴妈、钱御医、孙思远,其余的护卫守在门外。
除了说这话的孙思远,剩下的人都纷纷皱眉,连钱御医都不例外。
萍儿最先忍不住道:“姓孙的,你什么意思?”哪有治病要支开病人“家属”的道理?
孙思远毫无意外,温和一笑道:“诸位有所不知,在下医术与世人不同,不可在人前施展,还望诸位能够理解!”
李淑皱眉道:“孙大夫,你觉得我们该相信你么?”
孙思远道:“信与不信,还在小姐你。”摇头晃脑,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势:“如若小姐不信,恕老朽不能出手!”
萍儿见此犹豫道:“小姐……看他这么有信心……要不让他试试?”
李淑面无表情的摇摇头,看着孙思远,沉声道:“孙大夫还是先为病人把把脉吧,若是能说出病情,我们再出去也不迟。”分明是对孙思远的医术表示怀疑的样子。
萍儿心中一阵忐忑:这孙大夫不会一气之下不治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