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阳初升,霞光万道。
野山坡下,三花村之中,却是来了一个怪人。
怪人面容英俊,但是却白发苍苍,蓬头垢面,身上的衣衫也是极为褴褛,模样有些凄惨。
不过怪人很有钱,袖中掏出的都是真金白银,所以那些村民很愿意帮助他。
干净的衣裳换上身,吃了一顿饱饭,买了一只精致的竹篓背上,顺带又捉了一只大公鸡,然后梁鸿这才施施然出了村子,在一处山窝里寻到等待已久的勾陈刍鱼,尔后把大公鸡去毛剥皮,丢给勾陈刍鱼当早餐。
勾陈刍鱼吃饱喝足,钻到竹篓里呼呼大睡,而梁鸿却还要赶路。
“蛇兄,咱们继续往前走吧,听说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有镇子了,到了镇子上,就可以住客栈,好好休息一下,还能买到马匹,有了马匹,咱们就可以回家了。”梁鸿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前走去。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正是日上三竿的时候,梁鸿来到了传说中的小镇之上。
小镇上很热闹,似乎今日正是逢集时分,所以梁鸿把白发包裹起来之后,往人群里一走,却也不甚引人注目。
很快,他寻得一家客栈,要了房间,进去躺下来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日薄西山时分,镇子上也安静了很多,集市已经散了。
勾陈刍鱼早就醒了,此时它正凭窗向外望着,那忧郁的神情,大有思春女子的模样。这倒是让梁鸿微微一怔,琢磨着有空还真得找个玩蛇的行家坚定一下。看看这厮到底是男蛇还是女蛇。
轻吹口哨,把勾陈刍鱼唤入竹篓中背起。梁鸿出了客栈,吃罢晚饭,尔后则是到了马市之上,沽得一匹枣红大马,随即便策马出了镇子,准备返回三山阁去。
不过,沿着道路行了一段距离之后,梁鸿方才发现他并不认得路,于是他便放慢速度。准备找人问问路。
正寻觅间,见到前方出现了一处小村落,路旁好大一片莲池,几个乡村妇女,正在那儿嘻嘻哈哈地洗着衣服。
梁鸿翻身下马,将马栓到树上,尔后朝那些女人走了过去,准备问路。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刚走到不远处,却是听到那些女人一阵奇怪的谈话。
“哎呀呀,张嫂子啊,你家这二闺女可真是能干。人又长得俊,我看啊,她就像那浣衣娘娘梁小玉啊。以后肯定可以嫁个好人家,一辈子吃喝不愁。大富大贵呢,”一个四十来岁的长舌妇。一边敲打着衣服,一边对旁边也在洗衣服的母女俩说道。
那母女之中,年纪尚幼的女儿,的确是瓜子脸,薄嘴唇,长得十分俊俏,所以,那中年村妇的话语,倒也没什么问题。不过,那小女孩的母亲,听闻她的话,却是不自觉皱起了眉头,神情很是不喜,随即则是对那中年村妇道:“刘婶子,你这话可怎么说?我家玲儿乖巧懂事,你怎么把她比作那反贼的女儿?这可不是骂人吗?那梁小玉是什么人?那是个倒霉的货,您这玩笑可开不得,不然的话,我可翻脸了。”
“哈哈哈,好好,怪我说错了,玲子比那梁小玉可强多了,哎呀呀,我这的确是要掌嘴,张嫂子您可别往心里去。”中年村妇连忙讪笑道歉,随即却又故意岔开话题,缓和气氛道:“不过啊,张嫂子啊,我可听人说了,那梁小玉啊,当真是长得倾国倾城,妖艳动人呢,这不,她才多大年纪?也就**岁吧,比玲子还小呢,结果怎么着?嘿,那迷得皇上啊,晕头转向的,啧啧啧,你说这小丫头得长得多好看才行?这可真是天大的奇事啊。”
“嗨,你就听人瞎议论,一个没张开的小女孩,能有什么?要**没蒜头,要屁股没腚的,我看啊,不是那梁小玉长得好看,而是啊——”那张嫂子说到了这里,压低声音,靠近那中年村妇刘婶子,诡笑道:“那是当今官家,就喜欢杵那没毛儿的白葱皮儿,我可听说了,有些男人啊,就好这一口,说是紧着呢,哈哈哈——”
两个乡野村妇,说话间,嘿嘿大笑起来,形状猥琐不堪。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个时候的梁鸿,细听这两个村妇的对话,禁不住是眉头紧皱,尔后他好容易抑制住愤慨的情绪,上前举手见礼了,先是假装问路,大概打听了一下路途,尔后却是将话题引到了那“梁小玉”的身上去了,然后,这么一问之下,梁鸿禁不住是惊得目瞪口呆,愣在当场,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
原来,这里竟然已经是京畿近郊,距离皇城不远了,而最重要的是,从那两个村妇的口中,他得知了另外一个消息,那就是小玉儿竟是被抓起来了,而且差点就被杀掉了。
按照那两个村妇的说法就是,这贼女梁小玉,小小年纪,竟是通敌叛国,意欲写信给她的反贼父亲,向她父亲通报朝廷军情,结果哪知道,事情败露,于是就被罚入贱籍,发配到浣衣局服杂役去了。
那浣衣局是个什么去处?那可是地狱不如的地方,想来那梁小玉到了那里,只怕是要吃尽苦头了,何况她又如此年幼,更是难以忍受,只怕是活不了几天了。
“嗨,要我说,这种狐媚子一般的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