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杨烁,蒙灵简阁长老看中,从今日起,接任琢木园执事一职。望诸位多多帮衬。”
杨烁此言一出,这些记名弟子有些露出惊讶之色,有些人表情无所谓,有些觉得理所当然。纷纷拱手祝贺,却并不怎么热烈。
显然是有些人联想到了另一些事。
那些在琢木园时间久的记名弟子都知道,安保金靠贿赂弄到琢木园执事这个位子的。他在职期间,没少盘剥这些记名弟子。
这新来的杨烁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能争夺到这个位子。以后如何对待他们也不好说。毕竟杨烁在这里当记名弟子期间,并不怎么与人接触。看他篆刻木简又快又好,很多人都想向他学习。可这杨烁每天完成自己的事,就把自己关进屋舍中再不出来。
因为不熟悉,记名弟子们的眼神中充满猜疑。猜疑不但能产生敬畏,更能产生敌意。
杨烁仿佛对此毫无知觉,顿了一顿说道:“琢木园伙食清淡,在下也曾感同身受。今日在下修为初有小成,又成为琢木园执事,理应招待大家。”
说完,杨烁从储物袋中取出野鸡野鹿野猪等野味。
“这些野味,我也只能是管杀不管埋,想吃熟的,还要大家自己动手啊。”
杨烁幽默的话,缓和了气氛,也带动众人架起篝火,清理野味。
记名弟子们纷纷叫好,甚至许多人取出了盐巴香叶等调料。
一时间,篝火的哔啵声,众人的笑闹声,与烤肉的香气一起,飘去甚远。
杨烁心理明白,在别人感到困苦的时候,自己给予帮助,他们就会感激你。但人和人的需求,是不一样的。就那眼前的这些人来说,琢木园的记名弟子都没有凝气,可对待杨烁送来的肉食,就不全都一样。
比如那个正在大块朵颐的中年汉子,对自己成为修士已经不抱希望。这管饱管够的肉食,就足够赢得他足够的喜悦。
记名弟子的伙食简单,就算他们自己有能力去弄一些野味,却也不是经常能弄到。像这中年汉子一样的人,站了大部。
但还有一些人,吃着野味,却仿佛想着心事。不时向杨烁这边看来,似乎在猜测杨烁的想法。
更是有三个人,简单吃过了一些之后,便来到杨烁面前行礼道谢,只听为首那人说道:“多谢杨师兄款待,恕我等先行告退。”
杨烁一看,这三人身上灵气波动十分明显,高出其他记名弟子许多。想来,这三人应该是正在冲击凝气一层的瓶颈。
“不急,三位师弟请坐。不知道三位怎么称呼。”杨烁没有让他们走,而让他们坐在一边,聊起了家常。
“在下易广志。这二位是程池雨,和闫存成。”
易广志就是三人为首的那人。他看上去十七八岁,身材修长,面容清瘦,但双目明亮。举手投足礼数周全,杨烁猜测,他在进青叶宗前应是一个书生。
闫存成的身体要强壮许多,不过二十三四岁的年纪,单从沉稳有力的拱手动作上就能看出,进宗门前,应该练过不少武艺。
但给杨烁印象最深的,是程池雨。看上去与杨烁年纪相仿,圆胖的身体躲在易广志身后,好像有些惧怕杨烁,但眼神却狡黠精明。
“这程池雨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杨烁想了半天,觉得这人好像是一两年前见过的。又想了想,便问道:“程师弟是盛阳城人?”
只见程池雨脸色尴尬,好像是被人识破了伎俩一样颤声说道:“见过杨大少。”
杨烁一听对方称自己“杨大少”,就明白了一件事,对方肯定在自己手中吃过亏。
杨家在汉阳国,虽然没有任何人从政,但在民间的口碑是极好的。
当初父母身体都硬朗时,杨烁仗着自己是杨家传人的身份,在盛阳城内专踩各种纨绔子弟。但凡是杨烁见到正在欺压弱小的纨绔子弟,轻则当场训斥,暴怒时甚至动手殴打。就连堂堂宰相的公子西门弘祖,见到杨烁都心里发憷。
放眼盛阳城内,二十岁以下的人,没有被杨烁教训的人只有一个,现在的皇帝,当初的太子。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前世的时候,经常受到某二代欺辱。
“你姓程,那程氏米行的大掌柜,和你怎么称呼?”杨烁向程池雨问道。
“那是我爷爷。”程池雨低着头,不时偷眼看看杨烁。
这下杨烁想起来了。
有一年邻国遭旱灾,汉阳国涌进了不少难民。极少数在盛阳城有亲戚的人,到盛阳城寻亲,以求接济。那时程池雨还小,与表哥在城中游玩时,见到那些衣衫褴褛的难民,口无遮拦出言讥笑。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偏偏被心情不好的杨烁看见。杨烁当时一怒,就将程池雨兄弟两人一顿训斥。
程池雨的表哥不是盛阳城人,见杨烁只有十岁,却训他如训子般嚣张。自己虽是程家的旁系亲戚,却也是一方大少!当时就气冲脑门,出手便向杨烁的脸上抽去。
可是他的的巴掌还没有落在杨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