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带着她走出去,恐怕又是一番风雨,这些年,她倒是低估了苍冥绝的威胁手段。
他一直都知道什么东西于什么人是致命的要害。
恰巧,萧长歌就输在这上面。
萧长歌松松地倚在苍冥绝的身上,眼眸流光溢彩,不露痕迹地表现得十分软弱无助,巴巴地看着苍冥绝。
“冥王,你果真想知道温王对我说了什么吗?”萧长歌眨了眨双眼,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看着他,“那我就告诉你,你耳朵凑过来点。”
苍冥绝毫不质疑地附耳倾听,如刀刻般凌厉的侧脸映在萧长歌的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于她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个回忆啊,如今,却相见不能相认。
看着他没有一点防备之心地凑了过来,萧长歌当下便抬起脚狠狠地往他脚背上一踩,不料,他脚一抬,已经利落地闪开了。
萧长歌踩了个空。
“公主到底要说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听见?”苍冥绝邪魅地笑道。
此话听在萧长歌的耳里甚是讽刺,明明知道自己的动作,却又这样故意调侃。
“冥王,你想知道温王对我说了什么,不如亲自去问他,我想以你们之间的兄弟关系,他一定会很乐意告诉你的。”萧长歌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说起他和温王的关系。
却不曾想,萧长歌话音刚落,原本怎么都不肯松开她的苍冥绝轻轻地松开了手,拥抱顿时落了空。
空了怀抱,苍冥绝虽然有些不满意,但是脸上依旧平静如霜,他背着手,另说道:“好,那我不问你这个,你方才拼命赢的赛马比试,又在父皇面前特地提起此事,可是需要什么东西?”
他太了解萧长歌了,若非有一定需要得到的东西,她是不会非得要赢才去争夺的。
既然能被苍冥绝看出来,别人也一定能知道,她确实需要一些东西,不过她和温王妃有赌约在先,未必不能得到。
“冥王,温王妃愿赌服输,她既然输给了我,答应我一个要求就是她的分内之事,还请王爷不用操心。”萧长歌不想在这个时候和苍冥绝走的太近,以免惹人怀疑。
说罢,她转身就要往前走去,但是苍冥绝又岂会这么容易就让她如愿,好不容易两人有了说话的机会,为何她会躲着避着自己?
如果她真的还活着,为何会一次又一次地装作不认识从自己的眼前走过?
“站住。”苍冥绝猛地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纤弱的手臂被他紧紧地握在手里。
熟悉的姿势和力道,一转身就是熟悉的人,萧长歌红唇轻启,差点就叫出了他的名字,幸亏自己及时收住了快要说出来的话。
萧长歌心跳的有些快,不过很快便平静下来,侧眼看着紧紧抓住她手臂的那只手,沉声道:“冥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这样和我说话?”
苍冥绝目光紧紧地凝视着萧长歌,企图从她的眼中找出一丝的慌乱,但是最后留下的只有不满。
冷漠的冰雪飘的厉害,苍冥绝嘴角慢慢地勾起一抹冷笑,缓缓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你不是她?”苍冥绝面色冷冽下来,一双冰峰的剑眉紧拢,有些怀疑地自言自语。
萧长歌收回自己被他握着的手,神情有些恍惚,在这一瞬间,她很想将自己的身份告诉苍冥绝。
“我……”萧长歌红唇轻启,身后便突然出现一个声音打断了她要继续下去的话。
“四弟和和瑟公主在这里说什么?大家在外面玩的正热闹,你们不会太孤单?”太子背着双手,手里还握着一张弓。
或许是因为在外面狩猎得太过炎热的原因,他的额头微微沁出了汗水,将他发际上的黑发染湿。
他看起来英姿飒爽,风度翩翩,手里的那张弓衬得他英气十足,形容不出来的风光俊逸。
“太子。”萧长歌按照晟舟国的礼仪向太子打了个招呼,目光望着地面。
而苍冥绝则慵懒地靠在一边,颇有些不满地看着这个外来之客。
“我刚巧要回去,谁知在这里遇见冥王,便说了几句话,太子既然来了,那和瑟就不奉陪了。先行告退。”萧长歌正欲转身告退,却被太子叫住。
“和瑟公主,急什么,一个人回去了多无聊,不妨坐下来说几句话如何?”太子悠然地坐在了亭台上,他身边带着的宫女立即为他斟上了热酒。
他又示意宫女在另外一边的杯子上倒上了奶酒,奶和酒的香味混合在一起,丝丝入扣钻进人的鼻子。
如此熟悉的味道令萧长歌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来到京城,太子便是让人给她递上了奶酒。
如今,心里的芥蒂还深深存在着。
宫女倒完了奶酒便退在一边,泛着奶香味的酒在杯子里晃荡得厉害,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公主可还记得你第一次来到苍叶时便是我去迎接的,当时也是喝的这杯奶酒,想必和瑟公主永远都忘不了这个味道吧?”太子不断地重申着当时的事情,故意在萧长歌的面前提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