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浓雾之中,盾独自一人恍惚的走着,他的身体如灌铅一般沉重,几个踉跄他都差点栽倒,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定神看去,只见一栋房屋的轮廓孤零零的伫立在浓雾之中,这道轮廓令盾感到眼熟,似乎正在牵扯着他的某个回忆,他顿了顿,仍坚持着走了过去,待与那座房屋越来越近,盾也越发看清了那栋房子的模样,在走到那栋房前时,盾怔住了,心中隐隐的一丝难受让他不得不紧紧扯住心脏处的衣衫,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走到了他曾经的家!!
他抬头看向住家的楼层,突然,一滴液体从上落到了他的脸上,他微微轻擦,只见那竟是斑斑血迹!紧跟着,他听见了自己的一声哀号,他又一次愣了,自己不就在这儿吗?这哀号究竟是出自谁口?!
但当他看见那血如雨一般一滴接着一滴落下时,他的瞳孔猛一紧缩,握紧了拳头,一个拔腿就踩着楼梯冲了上去。
他没有过多思考,只是凭着感觉一个劲的跑,当他到达自己曾经所住的楼层时,眼前的一幕让他本就不平静的心脏更是差点跳了出来,他那所谓的继母已经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她的头滚到了一边,表情定格在了她死前的那一刻,瞳孔与嘴大张,满脸的惊异与恐惧,而他,手中正握着那把将她杀死的武士刀,这把刀上有两个人的血,一个是她继母的,还有一个,就是他自己的,就在不到一分钟前,他的亲生父亲为了救自己现在的儿子用这把刀狠狠的砍向了他。
他现在脸颊上有一道从眉间直到脸颊的砍伤,血还在不断地从那道伤口中流出,他的左半身几乎都被血染成了红色,刚才,他的父亲拿着刀冲了过来,一刀就砍了下来,如果不是他及时开启了能力,可能现在他已经成了他继母那样,他的气流盾将他的父亲推得朝后倒去。他父亲手中的刀也落了下来,他顺势捡起,在伤口剧烈的疼痛下他一股子红了眼,举起刀就朝他父亲砍了下去,不料,他的父亲朝旁一滚,那一刀没有砍中他却是砍中了他身后的那个女人。
盾紧握着刀站在原地不住的喘着粗气,看着他父亲跪在女人的尸体前,明明已经知道是不可能的还不住的喊着她的名字,他将手中的刀往旁一扔,稍稍抬臂凝聚了一枚空气长枪对着他的父亲直直的插了下去。
盾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知道这个是他的记忆,他看着那时的自己,又看着倒在血泊中已经被贯穿的父亲,他刚想要说点什么,他的头突然剧烈的痛了起来,他抱着头痛苦的挣扎着,脚下一空便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他从地上爬起,却发现周围的一切都产生了扭曲,浓雾再次袭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跟着,浓雾缓缓散开,盾发现自己赫然已身处于一个仓库之中,而他的面前,另一个他趴倒在地,他的身后,小白静静地躺着,他的胸腔还有一丝运动,他还活着!!
这时候,一个死神的人走到了小白跟前,他举起枪,枪口正对着小白的头,
“住手啊!!”盾大吼一声,一枚空气长枪射出,可是那长枪仅仅是穿过了那军人的身体。眼看着那军人已经扣下扳机,盾完全没有了惊讶的时间,朝着那军人猛扑上去,结果,自己竟然也跟着穿过了他?!
盾冲过后身体一顿,就听见身后一声枪响,他猛回过头去,就发现军人和那一个自己的身影已经全部消失,剩下的,只有已经彻底没有了呼吸的小白,他的眼还没有完全闭上,一双眼无神的看着他,那眼神,仿佛是在求助。
跟着,小白开始移动,盾看着他越来越远立马就要去追,可是他越是追,那尸体就离他越远,突然脚下传来一声巨响,他脚下的土地开始崩坏,他的下方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无底深渊,盾咬着牙踩着那些碎石想要向上,可那深渊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他越是这样,坠的就越快,跟着,他看到在深渊的顶部,小白的身影出现了,除此之外,还有他的父亲和继母,他们每个人都维持着死时的模样,都看着他,露出了一抹淫邪的笑容。
“啊!!”盾大吼一声猛然翻起,跟着又接连猛喘了几口粗气,在呼吸渐渐平静之后,他才终于有力气确认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他正位于一张病床,周遭都是同样的白,他记得zone中有一个这样的这样专门为伤员提供的休息室。
“这么说,我回来了?”盾抚着头发,下意识的自言自语道。
“没有错,你回来了。”这时候,银枪的声音从他的身前传来,盾猛抬起头,就见银枪正坐在他床前的椅子上,百无聊奈的看着自己。
“这样吗?”盾呼了口气,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焦急的四处张望着,同时又对着银枪急切的问道,“等等!银枪!是你救我回来的吧?为什么这里只有我!!小白呢!!小白他也回来了对不对!!”
“他吗,”银枪沉沉一言,很快又将头低了下去,咬着嘴唇开口道,“小白,小白他...”
“不会...吧...”看着银枪的这幅模样,盾多少也猜出了个所以,他的手扯紧了床被,咬着牙,既不甘又苦恼道,“都怪我,都怪我那么独断,要是我一开始就听你的,不要那样的胡来的话,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