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遭到守关士兵顽强抵抗之后又一如既往的撤退,三月十七日,这一天好像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至少对于渤海关上的士兵来说,这和前几日是一样的。
三月十七日黄昏,渤海关的战马像是预知到什么险情,几千匹战马在马棚里不安的嘶鸣,陆骁是个精细人,命令全城搜寻,可是并没有发现一个敌军。
晚上二更左右,靠近马棚的城墙根下的一片泥土突然塌陷了下去,露出一个水缸口大小的黑黢黢的洞子,像是幽冥地狱看来的目光,在边角盯着这座孤零零的城。
几道黑色的身影从那黑幽幽的洞子里窜出来,几个翻滚之后找到各自的隐蔽之处,仔细观察之后,其中一个黑影重新回到洞口,朝着里面吹响一声嘹亮悠长的口哨。
不多时,无数的黑影从那黑幽幽的洞口鱼贯而出,没有一点声音,像是从幽冥地府之中爬出来的幽灵。
那些身影出来之后都奔着阴暗处而去,默契无间的配合,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都像是演练了千百遍一样。
悄悄潜行,果断狠辣的出手,在马棚旁巡视值守的士兵甚至连闷哼声都没有发出就被抹杀掉,他们至死都不曾知道发生了什么。
三更时分,不早一刻、不晚一分,熊熊大火在马棚燃起来,数千匹战马受惊,嘶鸣声响彻了整个渤海关,甚至城外都能感受到那沸腾与混乱。
那些黑衣人打开马棚的栅栏,在马尾上拴上了燃烧着的火把,马儿受惊带着烈火四散奔逃,这渤海关已经一个冬天没有下过雨,早已是天干物燥。
马匹闯过大街小巷、军帐粮仓,所过之处就像是火龙掠过,势不可挡,只是一盏茶的功夫,滔天的大火已经点燃了半个渤海关。
“将军,不好了!渤海关内突起大火,已经烧了半个城池了!”
自从奉命驻守渤海关以来陆骁就没有睡过几个安稳觉,有时候通宵达旦的站在军事分布图前面,一看就是一夜,他本以为可以改变什么。
可是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瞬间明白,渤海关完了,他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房门,看着远处已经通红的天空,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天要亡我大夏啊!”
“陆将军休要自暴自弃,且引一队人马救灭城中大火,风凌带人剿灭城内混进来的奸细,我亲自上城抵御敌军,誓与渤海关共存亡!”
身后一声大喝让陆骁如梦方醒,对啊,城还没有破,一切都还有转机。
转身回房拿起战剑,大喝道:“传我将令,城中但有趁乱生事者,斩无赦,三军集结,随我共击来犯!”
城外早已集结好辽国大军,见城内火起,云逸凡刚想要下令出兵,尹默言从黑暗处走出,叫了声“陛下且慢!”
云逸凡颇有些讶异,这一切早是安排好的,尹默言此刻出来又有什么话说。
“陛下,容臣一言,您是想击败大夏还是一统九州?”尹默言看了看远方火光冲天的渤海关,又看了眼前战意高昂的辽国将士,笑问道。
只是云逸凡并没有回答,墨玉般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脸上一副何必多问的表情,等着他说下去。
尹默言继续说道:“夏雪寒,世之枭雄也,陛下与他早晚有一战,若不能折其羽翼,他日即便灭了夏朗,进军九州大地之时也是一个致命的阻碍。”
“你想说什么?”云逸凡冷冷的问道。
“陛下,现下在渤海关中的是夏雪寒的精兵,还有一支诡异莫测的善于挖掘地道的军队,若是驱虎吞狼,则陛下可坐收渔利,这样一来夏雪寒十指折其一也!”
“驱虎吞狼?又谈何容易,若是夏雪寒的所有军马全折在里面,那今夜的攻袭不就前功尽弃了吗,若是失败再想要破城那就难上加难了!”云逸凡仍旧有些犹豫。
尹默言摇着羽扇笑道:“非也非也,我们并不是不出兵,而是军中有变,略有迟延,想来夏雪寒也是能够理解的!况且夏雪寒比我们更想要灭了夏朗,不是吗?”
云逸凡看着前方满城的大火,细听着清晰入耳的喊杀声、刀剑交鸣声,犹豫了好久,大袖一挥,转身回了营帐,尹默言脸上浮现出难以自已的笑意,朝着云逸凡躬身一礼,扬声道:“谢陛下恩典,恭送陛下!”
转过身朝着点将台下早已准备齐全的将士道:“众将士听令,原地修整,半个时辰后出兵!”
数万大军面面相觑,军中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既已定了出兵时间,哪有延迟的道理,今天晚上军师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全军将士还是将信将疑的原地坐下,等待出兵号令。
再看那渤海城中,虽然火光冲天,但是经过陆骁的严令城里并没有多么混乱,城里的军民很快被组织起来扑灭大火。
一个边角里,聚集着数十个黑衣人,他们都是从城角的地道中潜进城来的,领头的叫杨战,也是夏雪寒手下一员骁将,除了风林火山四将便是以他为首了,今夜奉命带领军士潜进来制造内乱。
“杨将军,这火都烧了这么久了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