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给了傲天,就该由你处置,可这样,未免也太……”
她的意思很清楚,虽然绿叶是个丫头,也不该这样虐待她,更别提这累累的伤痕,世家大族的公子应当端方有礼,做出这种事……
凤灵犀悠悠叹息了一句,仿佛很是不忍的样子,“大哥,我不是要怪罪你,但绿叶从小与我一同长大,乖巧听话懂事,你这样对待她,连她的孩子也不承认,叫我怎么说才好呢。”
年氏微眯了双眼,眉毛曲折成新月弯钩的弧度,正色道:“天儿平日里事务繁忙,怎么会留意到一个丫头的动向。在凤家的婢女们必得自身检点才能安心侍主,绿叶这个丫头必然是和小厮通奸,弄得这满身伤痕,又惹出个孩子来威胁天儿。今日这样冒失出来,只怕也是另有所图。”
凤灵犀微微一笑,道:“哦,是么?”
凤傲天当然是最清楚绿叶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绿叶一味缠着要自己抬举她做姨娘,尚不说自己根本不喜欢女人,就是自己还未娶亲,又怎么会要这样一个丫头呢?所以他狠下心肠,吩咐身边人将这丫头强行绑了,或杀或卖,必然是那几个人动了色心,悄悄将绿叶给办了,还惹出了孩子。
凤傲天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清风阁的下人们真是越来越无用了,既强上了这个丫头,又如何还能留在这府中,一群废物,想到这里,他面红耳赤,蜷紧手指,报以冷笑:“我再说一次,绿叶的孩子不是我的。”
“哦,大哥这是承认绿叶这满身伤痕来自于你,却否认孩子是你的吗?”凤灵犀淡淡而笑,接话道。
年氏闻言,皱起了眉角,却突然厉声道:“赶紧将这个贱婢拉下去!”
下人们便开始七手八脚地拉扯绿叶。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将绿叶拖走的时候,只听啪嗒一声,从绿叶的怀中掉出了一样物事。
凤灵犀微微一笑,道:“大哥,这不是你随身的腰带,一生一世的相守啊,现在被这丫头弄脏了,还是留个念想吧?”
一个丫头莫名其妙怀上了孩子,身上横七竖八都是凌虐的伤痕,怀里还掉出了大少爷经常佩的腰带……一连串的事情下来,众人的脸色都不禁变了。
这位凤家大少爷,品德实在是太败坏了!伤风败俗不说,竟然还有这种嗜好!这种人,谁还敢将好女儿嫁给他,他将来怎么配出将入相,入朝为官,简直是将凤将军的脸都丢尽了!
凤远征铁青着脸色,压抑着数不清的怒气,他死死地盯着凤傲天,仿佛下一刻就要勃然大怒。
下人眼看着就要将绿叶拉走了,众人也逐渐恢复了平静的表情,虽然心里都是暗潮汹涌,但面上却是丝毫不漏。
凤灵犀默默的看着绿叶的身影经过自己,突然一把拉住了绿叶的衣袖,随即跪倒在地,面朝凤远征,朗声道:
“父亲,大哥膝下无子,您膝下无孙,虽然大哥一时荒唐,但绿叶肚子里怀的毕竟是凤家的长子长孙,就算不是嫡出,也是一条生命,他是无辜的,请父亲垂怜!”
“凤灵犀”凤傲天似是再也忍无可忍,他冲着凤灵犀用只有上阵杀敌时才有的吼声大叫道,一双眸中满是刻骨的恨意。
“凤灵犀,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让我替别人养儿子,你休想。”
“大哥”凤灵犀讷讷的开口,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她转头望了眼凤远征,索瑟着道:
“父亲,大哥他……灵儿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那是一条生命啊,他还流着我们凤家的血。”
凤远征望着凤灵犀诚恳心痛的表情,又扫了眼凤傲天赤红的双眼,他缓缓闭上了眼,他不是不相信,也不是完全怀疑。说起来不过半信半疑罢了,但若这个孩子真的是凤家的骨血,那可就真的后悔莫及。若不是,也不过是救了一条命罢了,凤家又不是养不起。
这样想着,凤远征缓缓睁开了眼眸,朝着拉着绿叶的下人做了个往下压的手势,下人们明白,便缓缓松开了拉扯绿叶的双手。
绿叶甫一获自由,便猛地跪倒在地,眼泪簌簌而落,边磕头边道:“奴婢谢谢将军,谢谢二小姐,谢谢!”
凤傲天赤红着双眼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眼睛灼热的厉害,恨不得上去将这虚假的一切撕个粉碎。
“抬过来,抬过来!”人群外忽然响起一阵喧哗声,一个男子领头,随后几人抬着一个担架快步走了过来。
凤灵犀一怔,待看清来人是赵泽时,唇瓣不自觉带上抹笑意。
赵泽来到人群中,先是向太子、宇文邑、宇文扬行礼,随后望向自家主子,看见宇文霄点了点头,方才环视众人,朗声道:
“草民赵泽,乃楚世子随身侍从,方才草民前去如厕,在拐角长廊上遇见了一个人,起先草民并未在意他,但他口口声声求我救他,还说若我救了他,凤大公子一定会感谢我的。”赵泽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转眸望着凤傲天,果见他一张脸惨白如纸。
“草民心中奇怪,遂问起他与凤大公子的关系,大家猜猜他是如何说的?”
如何说的?众人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