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被人威胁之后,贾诩一直在注意长安周边西凉军的态势。
随着时间的推移,长安周边的西凉残军越来越混乱。很多中低层的将领都解散了军队,自己带着几个人携带数年劫掠所得逃亡各地。
“是时候该我出场了!”看着手中的书信,贾诩笑了笑。书信是他的仆人从新丰发过来的。此时见到牛辅身死的李傕正屯兵新丰县,观望长安局势。
耗费了十几分钟,贾诩整理好家当,让仆人帮忙运送到新丰,然后他自己则带着十来个西凉护卫骑乘快马赶往新丰县。
一路疾驰,沿途可见到大大小小的西凉溃军四散奔逃。这些溃军没有将官统帅之后,全部变成了乱军。沿途的村庄城镇正遭受着乱军的劫掠。好在贾诩所带领的护卫都是有精良铠甲在身的精锐士卒,沿途的乱军也知道他们不好惹,没有贸然上前打扰。
奔走近3个时辰,贾诩与护卫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新丰县城。此时李傕的大军正驻扎在新丰城西门外。大营中士卒军纪涣散,时常有士卒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赌博为乐,可见这李傕大军已无士气可言。
在西城城门口被拦下后,贾诩并未生气,出示了自己主簿的令牌,贾诩这才向城门小校道:“吾乃牛辅将军麾下主簿贾诩是也,今至此地与李傕将军有要事相商,耽误我的大事,你可吃罪不起!”
小校本欲逐一检查贾诩等人,可看到贾诩手中的令牌真实无误,而眼前的贾诩又是前来寻找将军的,知道自己惹不起眼前的人,只得惶恐的让开道路,然后让两名骑兵带领着贾诩到县府寻找李傕。
等贾诩到达县府之后,带路的城门守军向守卫说明贾诩等人的来意,这才转身离开。而贾诩等人则在府门前等待守卫通报。
不一会儿,县府内响起一阵嘈杂的声响,应声看去,只见一个年约4的大将与十余个将领从县府内跑出来,黑压压的一大片。
“不知文和到此,有失远迎,还望文和勿怪!来文和,随我入内。快给我准备美酒佳肴,我要宴请文和先生。”李傕一出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贾诩,连忙上前拉住贾诩往里托。
“呵呵,将军如此,贾诩受宠若惊啊!”贾诩看到李傕如此热情,轻声笑着对李傕说道。
“哪里,哪里!文和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能,如今到此,我李傕岂可怠慢先生。”李傕拖着贾诩走大府厅内,然后接着道:“先生请上座!”说完也不管贾诩,自己坐到右首位,接着向厅内的婢女说道:“愣着干什么,快招呼好文和先生,若文和先生有什么不满,尔等性命难保!”
等贾诩坐好之后,李傕这才笑眯眯的看着贾诩开口道:“今相国身死,我等日渐衰微,这怕是最后一次见文和先生了,若文和先生有什么难处,傕还有点权力,定当助先生成事。”
贾诩没有回答李傕的话,反而抬起刚倒满的酒碗,品了一口,开口道:“吾,好酒,哎!好久没有喝到这么好的酒了。”
“若先生喜欢,傕这就去令人帮先生多准备一些。”说完,李傕就准备招人过来吩咐他们去准备酒。
“可惜啊!准备再多,也只能喝上一小段时间,不能长久又有何用?想我西凉军跟随相国南征北战这么多年,如今一朝尽毁,何其悲哀!”贾诩放下酒碗,叹息道。
“唉!文和先生所言不错。今我等亦如无根浮萍,只能任人欺辱。想我李傕戎马一身,如今也要似丧家之犬般四处逃亡。真是无颜面见家乡父老啊!”贾诩的话引起了厅内众将的共鸣,大伙都非常哀伤,抬着酒碗一通猛灌。
“我看将军大营中士卒毫无士气可言,军纪涣散,将军莫不是准备解散士卒,另投他处?”等到厅内众人喝了一会儿,贾诩转过头,对着正盯着酒碗发呆的李傕问道。
“为之奈何,今除却这一条路,我已无路可走。若不散去大军,我该怎么养活这几万人?解散大军让他们自谋生路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李傕一口喝完酒,苦笑着回答。
“是啊!除了解散士卒别无他法。可我观之,此事对将军可是大大的不妙。”贾诩笑了笑说道。
“哦?愿闻其详。”一听关系到自己,李傕也没心情喝酒了,放下酒坛子,直直的看着贾诩。
“若无大军护持,将军可就是孤家寡人了。到时候天子下诏追究将军之责,只需一亭长便可缚将军,到时候将军生死握于敌手,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本来李傕听完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细细一想,才发现贾诩所说的话着实有理,连小小的醉意都被惊走,整个背上沁出一层细汗。
“请先生教我!既然先生能看出此种情况,定然有措施,请先生救我一救。”李傕反应过来后,连忙奔到贾诩身边拉着贾诩的手,请他出个主意。
“将军莫慌。今诩至此就是来助将军的,请坐。”劝说李傕坐回去之后,贾诩接着道:“朝廷中正在议论如何扫灭西凉军。不过以我观之,西凉军得罪朝臣太甚,想要他们饶我等一命着实不易。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乘我等群龙无首,剿灭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