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人面无表情,很随意地迈出一步。身形一闪便来到一名侍卫的跟前。那名侍卫脸色大变猛然挥刀,然而只砍到一个虚影。‘噗嗤’一声咽喉间溅起一蓬血花。他蓦然倒地,尸体沉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砰’。
“一息。”黄衣人很淡然的地说道。
只是一剑十五卫变成了十四卫。柳飞歌心脏猛然收缩,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十五名侍卫好歹也是修道高手,却没想到在黄衣人手下一招都没走过。柳飞歌心中在滴血,十五卫对他而言绝不仅仅是十五个保护他的侍卫那么简单,也不仅仅是十五个修道高手,而是宗周的遗民,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死士。这样的人本来就没有多少,柳飞歌从心里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家人。所以自从经历上一次惨重的折损后,柳飞歌发誓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小兄弟们在死伤了。但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没有能力的想想只会是笑话。
“小五!”其他侍卫悲戚一声齐齐向黄衣人发起了疯狂的攻击。
“顿时剑气纵横,嗖嗖不觉。竹子成片的倒下,在刀气的绞杀下石桥轰然碎裂。
“陈老,要不要我们派人过去给三公子增援?”于家的一位长者心惊胆战问道。陈氏老叟却一脸好笑地说道:“于老兄,不是老朽说狂话,这几个家伙还不是信儿的对手。”
“二息。”又是一蓬血花飞过,一声惨叫。又一位侍卫倒在柳飞歌脚下,眼睛睁的大大的。柳飞歌失魂落魄的将他搂怀里。“兄弟,你要撑住。”柳飞歌低低地说,他的眼睛红红的。那侍卫对柳飞歌对柳飞歌张了张口低低地说了句。脸上露出一丝歉意,眼神黯淡了下去。
“侯爷......对不起,属下不能....继续保护您了.....对不起。”
“三息。”黄衣人的声音又如地狱号角般响起。
“噗’又一名侍卫的胸口被一剑斩开了。柳飞歌都没来得及去阻止那位黄衣人。
“你个杂种,给我住手。”柳飞歌怒发冲冠满心悲戚,发疯似的冲向黄衣人。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侯爷,不可!”其他侍卫大惊,全都扑了过去。
“四息”又是一道剑光闪过。只听‘锵’地一声刀剑相交,划出一溜火花。雷彪一刀劈出堪堪将一名侍卫从鬼门关拉出来,但双臂却被震得发麻。黄衣人微微一怔,望着雷彪缓缓开口。“你倒还有点意思,只不过下次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用剑指着柳飞歌,黄衣人一脸讥讽的神色。“为了你这么个窝囊废,他们甘愿赴死。真不知道该说他们愚蠢还是忠义。”
不知道为何,柳飞歌感觉到自己体内热血上涌,一股愤怒的杀意无法遏制。他甚至感到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种幻觉,感到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但他努力地保持着清醒,死死地盯着黄衣人声音沙哑,眼中似乎流出血来,因为悲伤。他似乎在梦呓也。“你说的很对我就是窝囊废。为了我这样的窝囊废他们依然甘愿堵上自己的性命。而作为残杀他们的刽子手,你又算什么东西。我们弱小就该被你杀是么?因为你们强大,所以就算连我这个黎南的主人你们都可以不放在眼里,是么?这一切只因为,你比我们强大。”
“弱者就该有弱者的样子,就应该逆来顺受就应该安分守己,否则就去死。”黄衣人话语很淡然。“还有什么废话么?”
黄衣人慢慢回过头去,对陈氏老叟说道:“老爷子,我可以将这小子舌头割下来么?不知道为什么我很讨厌他喋喋不休。”
“随你乐意吧,只要给他留口气,老朽不在意你是卸胳膊卸腿,还是割舌头。”
陈氏老叟脸上依然带着慈祥的笑。
“明白了。”黄衣人漠然如故。剑光又起,雷彪躲闪不及左臂差点废了。鲜血顺着手臂汩汩流下。雷彪脸色惨白,疼的额头冒汗。他根本没看清黄衣人是怎么出手的。
“我说过了,下一次你没那么幸运。看来我没说错。”望着雷彪黄衣人调侃地说。
目光转向柳飞歌,黄衣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一次是你的舌头。”
猫戏老鼠,他这是在玩猫戏老鼠的游戏。柳飞歌感觉浑身的热血沸腾的更加厉害,脑袋也更晕了。
“那你就试试看。”仿佛在柳飞歌周围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鬼面武将虚影和他重叠了。话一出口,仿佛是两个声音。
连黄衣人都出现刹那的失神,眨眨眼睛发现对方还是一个人?真是奇怪了,难道眼花了?我刚才分明看到一个虚影。或许自己最近太疲劳了吧,黄衣人自嘲。
见剩余的十二名侍卫再次紧紧地护在柳飞歌跟前,连雷彪也不例外。撕下一块布简单地一包又挡在柳飞歌前面。
“你以为这样就能挡得住陈某么?你们太天真了。这样的话,连你们也都会被杀的。虽然我有些于心不忍。”黄衣人似乎很有善心,话说的很客气。
“呸,你不要假惺惺装好人了。我们就是死也不会让你这混蛋伤害侯爷半根毫毛。”雷彪就像一头暴怒的猛虎死死盯着黄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