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柳飞歌不由得插嘴问道:“师父,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师叔为何会离奇失踪?”
栾永年似乎在回忆往事,一脸的痛苦。“为师记得,那天晚上他兴冲冲来找为师,说是要给我一个惊喜。要我跟他去你师祖的金香阁,我还以为他胡闹就把他呵斥了一顿,他就一脸黯然的走了。每每回忆往事的时候,为师就万分后悔,倘若我跟了去或许他也不会赌气下山了。”
柳飞歌闻言默然无语半晌才说道:“虽然师父至今仍不承认,但我可以听得出你还是以为他离宗下山了。”
栾永年神色落寞:“这大概只是一种美好的想法吧,想想着他有一个美好的归宿,只有这么想才能减少,才能减少为师内心的痛苦。”
穿过百草园的园门,遥望着远处的金香阁,柳飞歌神色复杂地低声道:“说句不该说的话,其实师父您错了,一直都是错的。小师叔从来没有离开过苍羽,他一直都在哪里,在哪里默默的等你。”柳飞歌神色悲怆地伸手遥指着一个远方,遥指远方那座被蔷薇和荒草掩映的破旧的小屋。
栾永年闻言震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柳飞歌所说的话,当柳飞歌推着他来到门前的时候,看到门前那座新起的无名坟茔,看到用石块压在坟顶的那件破旧的小小道袍,栾永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老泪纵横。
一下从轮椅上扑了过去悲戚地大呼一声:“小师弟,我可怜的小师弟。你你让为兄找的好苦,是那个天杀的害了你.。”
师父扑在坟头失声痛哭,柳飞歌也没有去搀扶,因为他知道此时师父需要的不是搀扶,而是一个人独处的时间。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师父的感情如此的失控,所以他默默退下了。望着远处的山峰,他只能在心中默默地说上一句‘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啊’。
待栾永年哭够了,柳飞歌才过去默默地将他搀扶到木质轮椅上去。只见栾永年一身泥灰,连胡子上都沾满了,眼圈红红的神色更加的颓废,脸上难掩悲愤的神色。只见栾永年眼睛红红的说道:“歌儿,是你收敛的他吧,你详详细细的告诉我,昨晚你都看到了什么。”
柳飞歌也没有隐瞒,将自己昨夜的所见所闻一一都告诉了栾永年。当柳飞歌讲到他似乎听到金香阁有人倒地的声音时,栾永年“啊”了一声,神情十分紧张。当听到一道人影扑来,一照面感觉对方和任佰年有些相似的时候,栾永年怒目圆睁一掌击在旁边的假山上,在隆隆声中骂道:“这就没错了,我还一直奇怪,为何每当我在你师祖面前提起你小师叔的时候,他总是在一旁冷笑说,那个离宗叛派之人,栾师弟还提他作甚,难道非得惹师父不开心么?”末了栾永年一脸痛苦地道:“我就不明白,为何那个姓任的如此丧心病狂,完全不顾及兄弟之情。为何非要致小师弟于死地不可?”
柳飞歌默然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栾永年,小心翼翼地从乾坤袋里取出那个小盒子来,捧到栾永年面前说道:“师父,这东西是我从小师叔遇害的地方找到的,大概就是他那晚一直想交给你的东西。”
接过来那只锈迹斑斑的小铁箱子,栾永年脸上流出一种伤感的神情,摩挲着箱子两边那双耳铜环说道:”看来这的确有些年代了,应该是存放珍贵物品的铁盒,否则不会下上这种封印。“
柳飞歌问道:”不知师父所说的是什么封印?“栾永年若有所思地回答:”这是一种百年前流行的比较老的封印手法,叫做三丝叠加印,这种封印相对比较难解。但因为手法复杂不能有错,所以已经很少有人在用这种三丝叠加的手法了,多用的是一字抹手印。“
柳飞歌松了口气说道:”怪不得,我之前感觉我从下手,本来还有些担心,听师父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既然师父知道这种封印手法,自然应该能解开。“
栾永年点点头道:”幸亏你没有强行解开,一旦一步解错小盒里的东西就会自动损毁,这便是三丝叠加印的可怕之处。“只见栾永年催动灵气用力手指连点,只听‘波’地一声,小盒子陡然弹开了。只见随着黄褐色的烟锈扬起,只见一卷青灰色的玉简整齐地摆放在其中。大概因为太古老的缘故,青色玉简已经被锈迹侵蚀,留下了一些黄色斑点。
只见栾永年深处枯瘦的右手取出那卷玉简,正要解开上面缠绕的红色丝线,然而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缠绕着青色玉简的红色细绳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灰,在栾永年的指尖飞散。
栾永年怔了一怔叹息道:”物尚如此人何以堪。“轻轻展开那卷玉简只见几个古朴的篆字露了出来。”天人八阵‘
下面是八副阵法图和一些细小的篆字。都是对个个阵法的详细解释。
栾永年大致看了一遍便卷上青色玉简重新放回小铁盒,盖上盒盖,闭目沉思久久无言。半晌才睁开眼睛流下浑浊老泪,颤抖着花白胡须仰天说道:“小师弟,师兄误会你了,小师弟,为兄已经了解你的一片真心了,你想将这卷罕见的阵法玉简送于为兄,送于为兄,可笑为兄愚昧只当是你的戏言,现在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