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哭得梨花带雨,一脸柔情地含笑说道:“假如能够轻易忘记,岂不永远记不起你。”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法再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东方欲晓的时候,白衣女子才擦去眼角的泪水,拽着少年的手娇声道:“白哥哥,小妹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以前的你。”少年点点头缓步随她而去。
来到花谷深处,眼前是一座小小的坟茔,坟茔前堆满了鲜花。上面有座小小的墓碑上面写着‘白哥华阳之墓,妹蝶语泣立。’望着这座小小的坟茔,少年心中突然涌起一种淡淡的悲伤。不用说他也知道下面埋得是前世的自己,忽然间他有种很玄妙的感觉,一种因果相连的感慨。
少年抓了一把土洒在小小的坟茔上,仰头闭目久久无语。他不知道自己那个才是真实的自己,到底是在坟中还是在现实里。
见少年这副模样,蝶语有点后悔带他来看自己的坟茔,带他来看曾经的自己。“白哥哥。。你没事吧.”
少年睁开眼睛,心中恢复了平静,摇摇头道:“我很好。”拍拍手心的泥土他感到似乎轻松了不少,叹息一声道:“原来前生小生叫白华阳。”抚摸着自己的墓碑,少年脸上闪过一抹忧伤的神色,幽幽地说道:“今生我也是个孤儿,甚至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后来法华寺后山的山鬼捡到我将我养大。给我取名轩辕白。看来无论那一世我都与白有缘,山鬼姐姐曾告诉我,我命中属白,白乃煞色,一旦白缘尽了将尽斩前缘。我当时还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现在.似乎有所领悟了。”
听了少年的话,蝶语脸上一丝痛苦愕然的神色一闪而逝,苦涩地问道:“原来白哥哥是山鬼养大。”
少年点了点头笑了笑说:“山鬼姐姐人很好的,与人类并无不同。”蝶语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勉强一笑说:“白哥哥,旭日将要升起,好生刺眼,我们还是进屋说话吧。”
此生此世不能动情,一旦情动羽化今生,少年突然想起山鬼说过的这句话,有些迟疑有些犹豫。
走了几步见少年你没有跟来,蝶语转过身来奇怪地问道:“白哥哥,你怎么了?”
少年笑了笑:“没什么。”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座简陋的草庐问道:“原来你一直住在这里?”
蝶语微微颔首,嫣然一笑:“为了每天替哥哥清扫,为了每天能看到白哥哥,为了能和哥哥说话,小妹就在这里搭了一个草庐,小妹喜欢住在这里。难道哥哥不喜欢么?”
少年听了顿时一脸的心酸满眼柔情,他可以想象得到,蝶语孤孤单单地蹲在小小的墓碑前窃窃私语的情景。他彻底被蝶语的真诚打动,毅然迈动脚步开心一笑:“如此美景如此清净的的地方,我怎么不喜欢。好,就去看看蝶妹的闺房吧。”
蝶语满眼欣喜,脸上升起一抹晕红。“不理你了。”美人娇嗔一声飘然而去。
从此寂静的山谷中时常传来开心的笑声,山中的鸟兽时常看到一对神仙眷侣时常徜徉在绿林间,百花中。
某天清早,蝶语轻轻推开竹门,顿时一愣一喜,继而有些不满地喊道:“白哥哥,是不是你干的?在我门口摆了那么多花儿。”
随着一声轻笑,一位白衣少年手握书卷翩翩而来,不好意思地说道:“还以为你喜欢,就给你摘了些。”瞅了一眼蝶语手中果篮里的瓜果,恍然说道:“原来你喜欢野果,改天我多采些野果好了。”
蝶语一愣‘噗嗤’笑了,说道:“这些东西是为你酿果酒的,并非小妹不喜欢花儿,只是一草一木皆有灵性皆有生命。你可知小妹的本体是何物么?”
少年一愣不好意思地回答:“为兄知知道你是妖修,至于本体为何物倒真的不知,难道是草木?”
蝶语摇摇头正色道:“小妹乃是六彩凤蝶所化。天生与草木亲近所以,虽然喜欢花草却不忍哥哥去伤害它们。”
少年闻言恍然大悟:“为兄明白了,既然你喜欢花草,我为你移植活物可好。不知你喜欢什么花木?”
“催情桃夭,一种能散发出异香的桃树。”蝶语不经意地脱口而出,但很快她便笑了,心说这里哪会有家乡的东西。
“催情桃夭?”少年闻言一脸茫然,看神色显然不知道哪是什么东西,但他却一脸坚定地说:“既然蝶妹喜欢,我一定要给你找来。”少年说完便匆匆而去。蝶语正要阻止,少年却倏然不见。
三天过去了,少年还没回来。正当蝶语心神不惊担心不已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少年的欢快的叫喊声:“蝶妹,蝶妹,你快来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蝶语急忙奔出房门放眼望去只见月下的少年一身泥巴,怀里还抱着一株桃树,确切地说是变成了普通桃树的催情桃夭。“真的是家乡的桃夭。”蝶语含泪笑了。虽然她有点不明白为何这株催情桃夭变成了普通的桃树。“你是从哪里找到的?”蝶语有点不敢置信地问。
少年笑了笑说:“山鬼姐姐曾告诉我,她说在潭底有处桃源乡,桃源乡里有一种特异的桃树,能散发出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