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号入水之后,需先到洛阳。
隋炀帝三下扬州,开通了隋朝大运河,而隋朝大运河便以洛阳为中心,虽然前段时间大唐又打通了一些,但李治他们想要走的更顺一点,少不得要先到洛阳。
而就在永徽号向洛阳驶去的时候,京城这边,早已经蠢蠢欲动的一些人,终于要动手了。
首先,便是高阳公主、房遗爱以及薛万彻、李元景等人的聚首。
几人虽然要聚首,但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李治虽然不在京城长安,但长孙无忌等人也绝非等闲之辈。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最的聚会是由房遗爱和薛万彻两人的相聚开始的。
这天一早,已经入夏的长安热的闹人,蝉鸣声更是聒噪。
薛万彻骑马来到高阳公主府,叫上房遗爱后,两人便骑马直接去了郊外。
郊外的天气稍微清凉一些,出得郊外,向东行不过十几里后,两人来到了一处庄园。
这庄园是薛万彻的一处产业。
虽然薛万彻跟丹阳公主和离了,不是驸马了,巴结他的人少了,但是当年随军出征,每攻下一座城池,他私藏的钱财也是不少。
所以在长安附近,他的产业也是不少。
两人入得庄园,立马有小厮送上凉饮、果品等东西,两人坐下后,薛万彻斥退左右,然后举起一杯葡萄酒道:“这天气真是够热的,来房驸马,我敬你一杯。”
听闻薛万彻喊自己房驸马,房遗爱神色猛然一变,脸颊都忍不住抽搐起来,接着道:“薛将军,高阳公主不在,你叫我名字便是了,驸马这个称呼,我是真的不想听啊。”
听到这话,薛万彻撇了撇嘴,他倒是想让人叫他驸马啊,可谁叫啊?
自从跟丹阳公主和离,他做梦都想别人叫他驸马,这房遗爱倒好,竟然不喜欢这个驸马的称呼,真是找谁说理去。
薛万彻抬头看了一眼房遗爱,见房遗爱情绪似乎很激动,于是便道:“房公子,这人人都道驸马好,你怎么好像很厌烦似的?”
房遗爱脸色铁青,欲言又止,如此再三之后,才终于一声轻叹,道:“在薛将军这里,我也不隐瞒了,都是驸马好,可大唐的驸马,憋屈啊,就说我家那位高阳公主吧,自从嫁到我房家之后,我何曾亏待过她?以前我也是烟花巷里厮混过的人,过手的女人没有二十也有十八,可自从娶了她,我就收了性子,而且我房家也算名门吧,家父那是什么身份,先皇都对他非常的倚重,可这个高阳啊……”
说到这里,房遗爱一声轻叹,道:“可这个高阳啊,太不安分了,先皇还在的时候,她就处处压制我,还挑拨我跟大哥的关系,要我去跟大哥争什么爵位,我跟大哥的关系本来挺好的,可就因为她,现在大哥死活不理我啊,这女人,唉……”
薛万彻在一旁听着,他曾经也是驸马,这苦楚他焉能不知,所以,薛万彻投来了感同身受的眼神,而他的这个眼神,让房遗爱的话匣子越发的关不住了。
“说出来也不怕薛将军笑话,大唐的公主,那都奔放着呢,不说你那丹阳公主跟唐舟的事情了,就说我家那位,先皇在的时候,竟然跟一个和尚好上了,你说说,你说说这算什么事,我房遗爱名门之后,长的一表人才,怎么就不及一个和尚了?”
“那和尚和高阳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有时在府上就搞了起来,我这张脸啊,真不知道该往哪搁,好在后来先皇知道了这事,为了皇家脸面,他没有声张,只是将那和尚给杀了,我想着,现在和尚死了,高阳应该一心一意待我了吧,你猜怎么着,你猜怎么着?”
房遗爱嘀嘀咕咕说了一通,他之所以敢把这些说出来,自然是因为这事很多人都知道,瞒也瞒不住,再有就是眼前这位薛万彻薛将军,比他还惨,被唐舟带了绿帽子不说,连公主都没能留住。
因为薛万彻比他还丢人,他这才敢说的。
此时的薛万彻虽然感同身受,但看着房遗爱情绪这般波动,心中竟然也有一直看人不痛快的快感,于是便连忙跟着附和道:“怎么着?”
房遗爱等的就是这句,然后就又说了起来:“怎么着?自从她跟和尚的事发之后,先皇便疏远了她,高阳失宠,心中郁闷,便拿我出气,我在家的地位,那是低的不能再低了,后来,先皇驾崩,高阳就又故态萌发,想着再找一位和尚,你说说我,你说说我这是什么命啊。”
房遗爱说着,忍不住长吁短叹,神色狰狞,最后竟然又呜呜哭了起来,一个大男人,看起来可怜的像个小绵羊。
薛万彻是个将军,在战场上杀伐惯了的,倒做不出房遗爱的这些动作来,但听完房遗爱的这些话,他多多少少还是感到了一些委屈的,所以也忍不住说了几句。
“唉,房公子啊,我比你也好不到哪去,你说说,我这般威武的一个人,怎么就比不了那个唐舟?真不知道丹阳公主是怎么想的,我就纳闷了,我杀敌的时候,那唐舟还尿着裤子玩泥巴呢……”
薛万彻说着,房遗爱的心里竟然突然好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