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左方来,此朋为猪朋狗友尔,不必悦乎。”
天高江阔,夏露朝阳,一派清灵南疆秀丽风景。
大树参云,枝繁叶茂,百貌颜华另劈别样绝代。
高天、涓水、巨松、以及那枝影中的少年……这四幕并未因那句“猪朋狗友”而有煞风景,不过风景虽未煞到,但此刻自西边缓步而来的那位身长体健,面貌英俊的年轻公子,却被煞出一脸苦笑。
“唉~~~,谷星燚呐谷星燚,虽然已不是第一次,但我还是要再叹一回,老天何其不仁!”悲声一叹,王易烊的步子踏入巨松枝繁叶茂的那片阴影下,借着枝叶透下的稀疏阳光,打量着仰躺在树荫下,看似惬意乘凉,却以一句“猪朋狗友”剥夺他人惬意的少年。
纤眉如星,清瞳印眶,高鼻丰隆有势,脸型圆瘦适中,下巴微锥……
俊秀,这张脸毫无疑问的拥有此项特质。
稚嫩,这张脸疑问毫无的显现此种鲜明。
深沉,那对有别整体五官的双瞳,再再散发着如此韵味。
孤寂,稀疏阳光照在离离寸草间的阴影,若隐若现地蒸腾着这般氛围。
忽地,孤寂的影收拢泰半,缔造出这道影的主人,见王易烊走近,原本仰躺着的他上身坐起。
“是啊,老天何其不仁,若非他不仁,四年前我的开脉仪式便不会莫名其妙的失败,我也不会一夜之间从一个先天觉醒星灵的天才,变成一个再也无法沟通星灵的废材,我更不会因为遭受打击,而将兴趣转移到星启元年之前的上古时期,那些四书五经,唐诗宋词上,那我就不会平日每天吟诗作对,以一截借由四书五经熏陶出的巧舌,日日残害对我不离不弃的猪友……”
“既然明白我对你不离不弃,能否请你以另一个词替换掉那声‘猪友’。”双耳再度被刺的王易烊,忍痛打断道。
“欸~~~,明明见我把‘不离不弃’和‘猪友’画上等号,王大少又何必飞蛾扑火的往里面钻呢?”
……
“唉~~~,我再一次确认,你当年星者的那份天才,如今已经全转移到你的舌头上了。”王易烊叹道。
说这句话时,他的目光偷偷观察树荫下半坐着的少年,王易烊无法自少年面上窥得一丝痛楚,然而身为好友的他明白,那份自九天一夕之间坠落的痛楚,早已深深埋入少年的骨髓。
他表现的越不在意,这份痛楚就越刻苦铭心。
但是同时王易烊再次确认,相比起之前的那四年,最近的少年在这件事上确实看开很多了,此刻那张稚嫩的俊秀容颜中虽然隐着痛,但却已无多少扭曲的“怨”。
“承王大少贵言,如果真如你所说我的天赋都凝到了舌头上,那我立刻自残断舌,今天晚上就一舌四味,煎炸焖煮。”谷星燚煞有其事的道。
将凝聚星者天赋的舌头一口吞下,以从今往后无法发声为代价,再度夺回那尊百焰城第一天才少年的桂冠,谷星燚这句话的字面意思无疑就是如此。
“假设这一切是真的,那星燚你真能做到这一步?”王易烊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
“如果假设能成真,那何不假设当初那次失败不曾出现过了。”
提到“那次失败”,谷星燚神色如常,反倒是王易烊面露神殇,他嗫嚅地道:“四年前那场意外……”
“那是不是意外,是失败。”
少年嗤之以鼻,同时他整个站起身来,步出树荫,立于昭昭阳光下。
任由阳光洒在面上的十五岁少年,眼神中显露一份坚毅,似乎在迫使自己面对着什么。
王易烊暗叹一声,四年前进行的那场开脉仪式,他最清楚不过,仪式的结果绝不该归罪于眼前的少年,然而他已记不清从何时起,少年口中开始强调“失败”两字,而非“意外”。
“星燚,我知道你不愿逃避,但众所周知,那件事根本不在你的控制能力之内……”王易烊没有说下去,谷星燚在中途抬手打断。
“王老大,在你看来,治疗伤口最好的办法或许是温养,不过依照我的亲生经历,在血淋淋伤口上洒上一把盐,这种刺激性疗法往往更具神效。”少年淡淡的道,作为一名这种特殊疗法的实践者,他意外地从容淡定。
王易烊感觉气氛有些沉重,他也步出树荫,借着充盈地阳光驱走这份沉重。
他想找些别的话题缓解一下气氛。
“小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太古时期的那场降星,如今我们的世界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王易烊忽然如此问道,他比谷星燚年长四岁,如今已有十九,因此这声“小子”倒也叫得。
王易烊的这番话引动少年的思绪,那对清澈双瞳变的空洞,视线仿佛投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三皇五帝夏商周,秦汉三国遗两晋,唐宋元明。
这便是降星之前的上古历史,而在上古的最后一个朝代,明朝的开国时期,明太祖洪武帝朱元璋历经数十年开疆辟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