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五日光阴已过,到了科举的日子。
宋寒这日起了个大早,将笔墨砚台干粮等科举之物放入了竹篮之中,认真的梳洗之后,便走出门去。
此刻天天色并未大亮,但街道之上已是人头涌动,到处都是应试的举人。
王朝科举,考取秀才、举人都只有一天时间,宋寒此番参加的是会试,须连考三天,若是得中,则亲自参加殿试,有皇帝亲自出题,选取前三入朝为官。
虽然此番科考关乎自己的前程,但是陈扬心中却是非常的平静,道经等书自己皆以被的滚瓜烂熟,考官的一些心理,他也下足了功法揣摩透彻,文字的功夫,也并无什么问题。
对于此番会试,他成竹在胸,只要不出意外,考取贡士,入朝殿试是必然的。
京都乃是天子脚下,科举之后放榜速度非常之快,并不像其他地方,要考试后半月之后才放出榜来。
“我现在身为举人每月都有二十两奉银,每月吃喝用去四两,现在手头却足足三百余两银钱,这些银钱再加上得中状元时的赏赐,在京中也可买一所像样的宅院,日后的日子也可已过的非常好”
走在街上,宋寒清算了自己的财务,心中更加的安定。
不知不觉中,宋寒便已来到了贡院前方,只见眼前俱是各地前来的举人,此时已是人山人海。
贡院前方一些士兵,手持长枪,腰挎钢刀,各个神情冷漠,英武之极,让人心生怯意。
士兵的威慑再加上各地考生俱是读书之人,整个贡院前方虽人山人海,但却分外的安静,丝毫没有喧哗吵闹之声。
宋寒见此刻诸多考生均是面带焦虑之色,一脸紧张的等待着。
见到这一幕陈扬微微一笑,来到一处小摊前方,要了碗豆沫,静静等待着。
等待之时,忽然一顶奢华的轿子来到了贡院门前,一个华服青年这时从轿子上下来,对着轿子深深行礼便进入等候队伍之中,这华服青年正是宋天成。
宋天成在家中素来跋扈,能压得住他的便只有其父亲宋承天,因此这轿子中之人,宋寒也猜到个大概。
对于自己的父亲,宋寒心中很怒交加,此刻双拳微微紧握,身躯竟隐隐有些颤抖。
“哼!”
这是轿中之人显然也发现了宋寒,闷哼一声,乘着轿子离开。
“宋承天!不扳倒你,我宋寒誓不为人!”宋寒这时在心底暗暗的呐喊,随即按着太上混元经的吐纳方法平息了心情,等待着贡院开启。
随着天色大亮,考生也开始陆续进入贡院之中,宋寒这时一碗豆沫吃完,放下两文铜钱,挎起竹篮,缓缓走向贡院。
考生入考房之中需要搜查夹带,历年来搜查夹带都是极为严苛,若是考前搜的不细致,让夹带流入考场,一干考官轻则免去官位流放三千里,重则当街杖毙。
“嗯!?这是什么!?”这时搜查夹带的士兵一声厉喝,众人目光随之投去。
只见这士兵手中持一方砚台,砚台之下有一空槽,一方巴掌大小书卷藏于其中。
此言一出,被搜查那考生,竟然双眼一翻晕死过去,如此的景象引得一些考生心中不安,甚至有人当场离去。
“将此人拖走,下一个!”
这时搜查士兵开口说道。
历年来妄图夹带舞弊之人甚多,但均被查出,看到这一幕宋寒不禁暗暗摇头。
不多时,轮到宋寒上前,晨阳将手中竹篮交予士兵,整个人不慌不满神态自若,任由士兵搜查,这般形象倒是让几个搜身的士兵以及考官暗暗点头。
细腻的搜过身后,宋寒进入贡院之内,只见一尊塑像正伫立其中,这塑像雕琢的惟妙惟肖,手掌之中持一卷道经,面上做沉思状,这塑像雕的便是文神。
王朝笃信仙神,莘莘学子也不例外,但凡进贡院的考生都要烧香祭拜以求自己金榜题名,才要紧入考房。
这塑像是青石雕琢而成,但是却乌黑发亮,想来是考取功名的考生祭拜之时抹上一把,意图沾上一丝瑞气,久而久之,这塑像便有了如此乌黑发亮。
若是往常,宋寒必定心生敬意毕恭毕敬焚香祭拜,但是此刻他的脑海中先前那本古书之中的内容一时间涌上心头,仙神条条罪状这时映入脑海,此刻宋寒在看着塑像竟有一丝厌恶之意。
但纵是厌恶,也不能表露出来,若是被一旁考官看到,以对神不敬为由将自己赶出考场,却是大大的不好。
因此,宋寒此时草草拜过着文神之后,便进入了考房。
考房高不过一丈非常的狭小,考生在其中不仅考验的是才气文笔,同时也考验着身体素质,若是连着三天都抗不下来,即便入朝为官也是废物。
宋寒在考房之中盘膝而坐,此时曦阳初照,考房的屋檐正好将大半的阳光遮挡,余下的缕缕阳光洒在宋寒的身上,好不舒爽。
“成败在此一举!我定要得中进士,替母报仇!”宋寒这时双拳紧握,在心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