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规矩对于在京外为官的官员更是如此。李沧澜昨晚到访,为了避嫌,所带的部下皆在府外等候,而且与灌婴谈完,李沧澜都没有在府中多做停留,直接离开,与部下在城中客栈安歇。而今日,皇上居然让整个大汉王朝最有能力、最有势力的外姓王—明王李沧澜,住到自己的家里,怎能让灌婴不感到惊奇。
李沧澜看着身边额头已经渗出冷汗的灌婴,笑着拍了拍灌婴的肩膀,“丞相大人,咱们走吧,既然皇上都已经开了口,沧澜就厚着脸皮在贵府上打扰几日了。”
灌婴走出金銮殿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浸透,看到身旁的李沧澜那副淡定自若的神情,灌婴百思不得其解,几次欲开口询问,却都被李沧澜东一句、西一句的转移了话题。
待的二人回府,灌婴连忙将李沧澜请到书房,刚要言语,却被李沧澜打断。李沧澜望着灌婴,“丞相大人,你可还记着今日面圣,皇上开口跟我说的话是什么?”
灌婴向来以才思敏捷、聪慧过人著称,更何况事情过去时间并不长,灌婴不解思索,张口回道“听闻前些日子,二弟于邯郸遇险,孤倍感焦急,曾求苍天庇佑;幸喜天不负朕,让明王平安无事,足见苍天怜悯,不忍栋梁早亡。”灌婴说完,停顿了一下,似乎也感觉这几句话说的有些凌乱,不太符合文帝身为天子的身份,但一时间灌婴也反应不过来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看到疑惑的灌婴,李沧澜接着说道:
“丞相大人,把皇上说的前四句话的第二个字,以及后四句话的最后一个字连起来读一遍,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灌婴沉思片刻,缓缓地嘀咕道:“闻弟倍求,朕事悯亡。”猛然间,灌婴醒悟过来,几乎是跳起来说道:“文帝被囚,朕是闵王!”
李沧澜见灌婴情绪激动,递给他一杯茶水,“当务之急,我们要弄清楚两件事情。第一,皇上是如何被囚禁起来的;第二,闵王刘纪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之中;第三,闵王为什么要告诉我们皇上被囚禁的信息。”
灌婴乃是刘汉王朝的老臣,历经无数风雨,很快便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接过李沧澜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沉思片刻说道:
“想在深宫大内之中,了无生息的囚禁皇上,绝非闵王一个封地在外的王爷所能做到的,宫中一定有人作为内应。皇上的日常起居皆是由栾公公负责,所以无论如何,此事栾公公绝对脱不了嫌疑。闵王之所以把皇上被囚的消息告诉我们,很可能是闵王背后有一股势力欲除掉皇上,扶植闵王做一个傀儡皇帝,但闵王并不甘受其摆布,所以想借我们之手,除掉他背后的势力。明王,你怎么看?”
“大人,皇上在病前,可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李沧澜问道。
灌婴皱了皱眉头,足足想了一炷香的功夫,“皇上在病愈之后,曾经莫名其妙的送了我一套‘黄老帛书’,说是希望我好好钻研。但我身为丞相,每日政务繁忙,哪里有功夫钻研那玩意,所以回到家,我就把那几卷帛书供起来了事了。”
“帛书何在?拿给我看看。”
灌婴从书房的供桌上那起几卷帛书,放到了李沧澜面前。李沧澜接过帛书,将其全部展开,分别放在灯火上烘烤,但帛书全无异常;有让灌婴找来一盆清水,将帛书放在水中浸泡,但帛书除了上面的墨迹有些模糊之外,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灌婴见到李沧澜几次尝试均没有结果,也略微有些失望,但李沧澜并没有气馁,接着拿起每一卷帛书在手里掂量、摇晃,猛然间似乎发现某一卷帛书有问题,他拆开那卷帛书的木轴,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羊皮纸。灌婴见到一惊,“明王,你怎么知道帛书中有夹带?”
“哼,直觉而已。”李沧澜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然后打开那张羊皮纸,同灌婴一起观看,只见羊皮纸上写道:
明王、灌婴,吕氏一族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文帝已经被囚禁在天香别苑,本王已被封笏暗中控制,封笏欲让本王以文帝之名,逐步除去终于文帝的大臣、武将,并扶植封笏手下把握朝政,待得文帝势力被毁,再公布当年的秘密,让文帝禅位于闵王,封笏在背后独揽大权。在此,刘纪恳请明王与灌婴丞相联手暗中挽救大汉王朝,诛灭吕氏一族。
沧澜、灌婴二人读完羊皮纸的内容,心中都是一沉。李沧澜转头对灌婴问道:“丞相大人,此事非同小可。可否容我将此事,告于我带来的属下,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对策。”
灌婴沉思一番,点头道:“非常时期,一切全凭明王做主。”
沧澜当即召来向海东、谢华、孟歌等人,并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向众人讲述一遍。众人皆觉着此事极为棘手,纷纷陷入沉思之中。
片刻过后,孟歌开口说道:“我认为我们当务之急,并不是如何铲除封笏以及吕氏余孽。而是先救出皇上,其他的事情可以暂时先缓缓。”
灌婴说道:“我和明王适才也是这个意思,但由于不知皇上被囚于何处,一时之间无法下手。孟先生可有何高见?”
“呵呵,高见什么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