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落下,夜色的幽暗在弥漫,森林恢复了以往的宁静,鸟儿也慢慢归巢而来,清凉的阵风唦唦吹过,一切看上去应该是个舒适的夜晚。
可被绑住躺在地上的大少爷此时心里却是万念俱灰,从来没有在这种黝黑漆暗的荒山野外过夜的她,牙齿在微微地打架,心跳如打鼓一般,害怕,不安,绝望,充满了这个少女的内心世界。
突然,前面的丛林里传来了一阵沙沙的动静,这个声音立刻让大少爷的心凉到了谷底,在她看来应该是那些不知名身份的坏人回来了……
只见一个高大的身躯拖着踉踉跄跄的脚步往这边吃力的走来,虽然夜色下的视线看不是很清楚,但她感觉这个身影很熟悉……
(是……他?)
过了一会儿,走近了,她终于肯定了是那个……让她第一次心动,并且刚才心里认定了,那个家伙是已经丢下不管她,而孤自逃命的大混蛋……
(他不是……)
走到大少爷旁边,恺撒顿时卟咚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胸膛不断地起伏,喘气犹如擂鼓一样,一上一下,他此时混身的伤痛使得手脚虚软无力,累得连手指都无法动弹一下,能走到这已经是极为勉强,全身汗水渗杂着伤口处凝固的小血块如一颗颗红豆一般滚滚而下。
大少爷虽然有很多疑问想恺撒,但看到恺撒这副伤痕累累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无措一一他不是跑了?明明跑了以后可以不用管我的,为什么还伤这样回来救我……
大少爷没有言语,就这样看着那宽阔而结实的胸膛,给她一种罗马城内那些贵族公子青年才俊从未见过的坚实感觉,就这样看着这个大块头,就连树林里嗖嗖吹过的寒风也不能再让她有一丝害怕了,现在就这样躺着,她感觉到能家伙的身上的血腥味儿和汗臭,但是那
股子热烘烘的感觉,却能让她心里安心和踏实起来。
……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阿尔卑斯山下,深处的一片树林里,一堆干树枝堆成的火堆正在咯吱燃烧,坐在火堆前的两人正是恺撒和大少爷。
一般来说脱离危险后,他们应该往玛尔斯军团驻地走才是最安全的,可是恺撒断然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他们的马匹落在敌人手里,而恺撒现在的状态绝无半点之力再面对一个敌人了。就算没有马匹也可以直接走回去,但恺撒也不敢保证没有马匹后,要走几天,而他
现在伤痕累累的情况又那撑多久,所以最好还是先处理一下身上的伤。
为了找到一个可以安心歇息的地方,恺撒可是带着大少爷特意绕了一个大圈,往阿尔卑斯山北部,也就是他跟随信号兵小队搜索过的范围,发现迦太基人踪迹的前方走去,正是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刚好是最安全的地方!
高大茂密的树林遮掩住了姣结的月光,可熊熊燃烧下通明烁亮的火堆,仍然能看见恺撒胸前背后,一刀又一刀深深割裂伤痕,在长时间激烈打斗之后,已经是血肉模糊,鲜血是不是还在缓缓直流,大少爷看上去都有一种触目惊心的头皮发麻之意。不过,对于恺撒来说
,还算好,因为这些伤口没有致命的地方。
“啊!!”恺撒咬着牙,给自己身上碰一下就会引起混身神经剧烈疼痛的伤口摸上一种可以简单疗伤的药草一一锯毒草,一种长得像锯齿形状的植物叶子,有毒,可以麻痹神经凝固血液,但使用不能太多否则会产生瘫痪的毒性,少量可以让人产生麻痹感,减少身上的
伤疼。
这种毒草在阿尔卑斯山下随处可见,不少狩猎为生的猎人更是习惯拿这种毒草来当作捕抓大型猎物和野兽的利器,同时意外受伤的时候可以当成止疼药来使用。
“啊!”恺撒一边忍着钻心痛苦感,一边把从一路上地上釆集的锯毒草,塞进嘴巴里用力咀嚼,嚼成了糊草汁后吐出来,抹在胸前的伤口处。
不一会儿,麻痹的毒草液见效非常快,顿时伤口处的血流就减缓了下来,恺撒的痛苦呻吟声也渐渐的停了下来,这也让大少爷紧绷的心放松了一些。
“喂……过来……过来一下……”
当恺撒微微颤抖地声音,叫大少爷过来帮忙一下的时候,大少爷却抬起头来惊恐的左右四顾了一会儿,确定恺撒是在叫自己后,她不是很肯定自己能帮的上什么忙,便问了一句:“我……我?什么事?”
恺撒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唉,这里就你和我!不是叫你,难道我还能叫不成鬼吗……”
这话,瞬间就让大少爷涨红了脸,长这么大,哪里有人这么无礼对她说过一句话,虽然恺撒这么拼命的来自己,她很感激,也感动。但按照大少爷的性子本来想还击一句的,但听到了恺撒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后,她起身立马过去,语气里带着焦急的问:“怎么了?你没
事吧!”
“没事死不了……后面够不着,帮我一下。”
眼看恺撒神态越来越虚弱,大少爷心乱如麻,她用力咬了咬嘴角,心中一个念头:他伤成这样依然硬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