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陛下路途上是否适应?”
得知眼前的无须男就是大名鼎鼎的中常侍张让,刘恪不由地满是笑意的说道:“从洛阳到河间车马辛劳,孤特意搜集了些滋补之物,除了献给陛下的,余下的就全由公公代为分配。”
说着,刘恪就将袖筒里面一袋沉甸甸的珍珠交到张让手上,然后看似不经意的说了句“这些是孤给公公的心意,公公务必要收下。”
张让掂量了下刘恪递过来的珍珠袋子,一张老脸早就笑的和菊花似的灿烂,他摆了个兰花指,故作埋怨道:“世子的心意咱家早就知道了,去年送的那些南海珍珠还未曾用完,现在又让世子破费,老奴这颗心啊真的是感动的都要哭了。”
刘恪才不相信这老太监会为了几斛珍珠就感动落泪,他不动声色的避开张让伸过来的咸猪手,忍着心中的鄙夷说道:“南海珍珠磨成粉末,最能帮人驻颜,公公用着就是,若是不够,孤派人到南海去搜集就是。”
“世子能够这份心意咱家就心满意足了。”张让越看刘恪越觉得对眼,先且不提刘恪每次都要给他送份重礼,就是这对答之间也让他觉得心旷神宜,张让有心继续和刘恪交谈,不过想到刘宏还在宅子里面等候,于是他也不敢再多废话,直接请道:“世子还是快随咱家去见陛下,等见完陛下我们在慢慢交谈。”
刘恪哭的心都快有了,他早就听说太监心思怪异,生怕张让这个老太监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刘恪再也不敢过分对张让显示亲近,直到进入内宅见到刘宏的时候,刘恪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臣刘恪拜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刘恪瞥了眼团龙御榻上的刘宏,连忙跪地参拜。
“爱卿快快请起。”刘宏看着十三岁的刘恪,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他小的时候,忽然之间,他就对眼前的刘恪生出几分亲近感出来。
刘宏让人给刘恪看了座,然后就问起中山王刘稚身体如何,按照宗室排序,刘宏和刘恪同辈,提及刘稚都还要恭恭敬敬的叫声皇叔。
刘恪自然不会以为刘宏叫了自己老爹一声皇叔就会觉得多么了不起,在刘姓子弟遍天下的时代里,随便扯出来个姓刘的估计都能和皇帝扯上关系,所以面对刘宏的亲和他只是在心里面笑了笑。
可能是回到了河间旧宅,所以刘宏几句话就扯到了他小时候的事情上,并且回忆起小时候曾经随其父见过刘稚,这一段刘恪也听刘稚讲过,只不过当他听刘宏讲这些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皇帝也不是史书上记载的那样昏晕无道,一个念旧情的人又能有多坏呢?
只不过刘宏这个皇帝不是士大夫眼中的好皇帝,所以在史书上才会臭名昭著吧!
由于对刘宏的映象改观了不少,所以在后面的谈话中,刘恪也渐渐变得主动了起来,他讲起中山国的风土人情以及平定乌桓时候在塞北的所见所闻,在最后刘恪由衷的感叹道:“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匡扶社稷,马革裹尸,当时我辈男儿心愿啊!”
“好!”刘宏突然起身鼓掌道:“好个不破楼兰终不还,朕要是再年轻十几岁,定要和皇弟一样征战沙场,报效国家,只可惜……”岁月催人老,想到自己人生大半的光阴已经流逝,刘宏最终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
刘恪看着刘宏,心里面也不由得为这个坐拥四海的男人感到一阵悲叹,谁又能料到,过完今年,到了明年这个时候刘宏就要离开人世?
或许是已经知道刘宏生命所剩无几,所以刘恪在听完刘宏的叹息后劝慰道:“陛下坐拥四海,征战沙场自然有麾下兵将,想当年高祖皇帝不就是以运筹帷幄而建立大汉社稷嘛,陛下又何必为此感到愁苦。”
刘恪的劝慰,终究使刘宏的心情好了不少,而因为之前的这段对话,刘宏心中对刘恪的好感却越来越多。
刘恪又和刘宏聊了会儿,然后就以陛下身体为重提出告辞,谈了半晌的话,刘宏也感到一阵疲倦,所以也没有挽留刘恪,只是让刘恪次日继续到行宫觐见。
不知为何,刘宏总觉得和刘恪说话十分轻松,这种轻松感只有在他还不是皇帝的时候才有过。
刘宏的心思,刘恪不知道,但是他能够感觉得到刘宏对自己的亲近,对于自己正在算计一个对自己有亲近感的人,刘恪的心中总是有些过意不去,但是他没有别的选择。
就像刘宏没法选择他身为皇帝,刘恪也无法选择不去算计刘宏……
次日,刘恪奉诏又去见了刘宏,不过这次却不是只见刘宏,而是连着见到了董太后、何皇后以及弘农王刘辩以及皇子刘协。
董太后、何皇后果然都是绝世美人,虽然都经历过时间无情的摧残,但或许是因为她们身在帝宫,所以锻造出了她们身上那份独特的雍容富贵之气,而刘辩和刘协两位皇子,却和史书上的记载没有什么大的差别,虽然只是见了一面,但刘恪还是能够感觉的出来,刘协要远胜于弘农王刘辩。
这次觐见,不仅见到了董太后、何皇后以及两位皇子,而且刘恪还被留下用膳,此乃天子恩赐,容不得他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