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飒,战马嘶啸。
不知道是空气日渐寒冷,还是离别的气息渲染,总之,在刘虞宣布完圣旨之后,萧瑟弥漫在整座军营。
刘恪和沮授、田丰等人分别出动,拉拢能够拉拢的人才,挽留能够挽留的贤能,譬如田畴、审配、崔琰、崔林兄弟以及武将中的徐荣等,这些都是他们挽留的对象。
但离别却总是来的突然。
“王爷,某离开辽东太久,家中父母妻儿惦念不说,治下百姓也须回去治理,今日前来辞别,还望王爷能够恩准!”镇北将军大帐内,公孙度面带尴尬的提出离开。
“升济无需客气,你能在贼军嚣张之时来我帐下效力,此份恩情,本王铭记在心,你且先回辽东等待,等本王向陛下表功之后,朝廷定会给你赏赐!”刘稚满脸笑意,丝毫没有为公孙度的请求感到难堪。
“那就多谢王爷了!”公孙度也没有料到刘稚会这样轻易放人,而且还要为自己请功,想到这些,公孙度面带愧色,更加不好滞留,于是带了本部兵马就往辽东而去。
公孙度的离开,为整座军营的气氛添加了几分伤感,刘稚和刘恪尽管觉得无奈,却也没有过于伤感,毕竟他们清楚,公孙度绝非甘于局他人帐下的将才,此人雄心勃勃,在这乱世中野心决计不小。
公孙度离开的次日,公孙瓒也来请辞,比之公孙度,对于公孙瓒的离开,刘稚和刘恪都想设法挽留,公孙瓒武力超凡,又颇具统领骑兵的能力,如果能够留住此人,将来战场上势必会多员虎将。
可惜,公孙瓒心意已决,又哪里会为刘稚的挽留改变,加上他的根基就在幽州,是以他绝对不会追随刘稚,“王爷,末将前番已经接受刘虞刘刺史的征调,要在幽州任职,王爷的好心,末将实在是担待不起啊!”
看着公孙瓒早有决断,刘稚也不好继续挽留,只好哀叹道:“伯珪心意已定,那本王就不挽留你了,只愿他日伯珪青云之上,官位亨通,北疆安定,也都要伯珪多多出力了!”
公孙瓒似乎被刘稚的真诚打动了,但是他转念忽地想到,刘稚帐下的武将济济,如果自己留下,估计也没什么好的发展,于是最后他还是答谢道:“王爷美意,伯珪感激在心,他日如果伯珪无处投靠,还望王爷能够收留。”
说完,公孙瓒立即率领本部兵马离开。
看着公孙瓒离去的背影,刘恪颇为无奈,他让刘稚挽留公孙瓒,自然不是仅仅为了公孙瓒,他的本意是想将公孙瓒帐下的刘备、关羽、张飞留下来,但是现在看来,刘备有他的造化,就算强留,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公孙度和公孙瓒的离开,早就在刘恪的预料之中,此二人皆是枭雄人物,又怎么会在他人之下,先前在征北将军府听从调命,也只不过是为未来的发展积攒功勋和名望。
此刻,除开已经离开的人,留在镇北将军大营的尚有崔氏兄弟,审配,田畴和徐荣。
这几个人都是刘恪觉得务必要留下的,崔琰、崔林乃是清河崔氏的俊杰,如果能够留下此二人,就等于取得了清河崔氏的支持,那么中山王府在冀州的势力又会增强。
而审配、田畴、徐荣则颇具才干,审配的谋略、田畴的治政,徐荣的武功,这些都是值得刘恪挽留的,但是对于能否挽留住这几人,刘恪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把握。
趁着崔琰、崔林以及审配等人还没有主动请辞,刘恪打算采取主动出击的策略,他带着从乌桓各部首领那里得到的珍宝,先来到崔氏兄弟的营帐,见到崔氏兄弟,刘恪也不隐瞒,直接说出心中的想法,“季圭先生,德孺先生,我今日前来拜访,想必二位都已知晓来意,别的话我不敢乱说,但是两位先生只要愿意继续在王府任职,我保证,将来必定会给两位先生展示才能的平台。”
崔琰和崔林似乎已经算到刘恪会来,兄弟两人对视一笑,然后拱手对刘恪说道:“前番公与和元皓都对我们提过,私下里我们兄弟也都想过,但是请世子原谅,我们却不能答应世子的请求。”
“为什么?”刘恪有些着急,他真的不甘心崔琰、崔林离开。
“名不正则言不顺,先前我兄弟到将军幕府任职,乃是因为乌桓扣边,边疆不稳,此番既然战事结束,我们兄弟自然也就完成了使命,如果继续留在王府,恐怕会招惹他人非议,还请世子体谅。”崔琰推心置腹的说道。
从崔琰的话里,刘恪听出了无奈,也听出了崔氏兄弟的心声,崔琰和崔林不是不想留下,而是不能留下,两人留下,会让人误解中山王府和清河崔氏的关系,而树大招风,如果让别人以为清河崔氏和中山王府有关联,只怕对于中山王府也非幸事。
想通这些,刘恪不禁动容道:“两位先生能够为中山王府考虑,这份恩情我铭记在心,只愿他日有机会我们还能共谋世事,为家国安定共同效力!”
崔琰和崔林见到刘恪终于想通,当即也都觉得欣慰,两人纷纷起身说道:“等到将来,如果天下有变,世子届时不嫌弃我们兄弟,我们自会前来府上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