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共工仰天长笑起身,一头朱红色的头发披在身后,黑色的龙蛇之鳞遮掩他赤裸的上身,他手臂缠着的青蟒吐信,脚下踏着的黑龙咆孝。共工怒目直视颛顼,发须皆张,笑声犹如雷霆震动九天……
颛顼帝平静的端坐帝座之上,垂目问道:“共工大神在下喧哗,可是对朕有什么意见?”
共工放声大笑道:“绝地天通……亏你想得出来!”共工从自己的桉后走出,大踏步几步,来到颛顼帝的面前,指着他道:“颛顼!”
“我共工是神!”
“神是守护,庇佑他的信徒,他的子民的人!绝地天通之后,难道我要在这高高在上的天界,来守护我的部族,庇佑人族吗?我不能为他们撑起这片天,不能祛除他们的恐惧,带领他们生存?难道还要坐在这里……坐在这片天界,高高在上,远离我要守护的人吗?”
“如果神不能守护她的子民,只是接受下界的敬畏,接受他们的朝拜,这个神……我配做吗?”
共工看着颛顼帝看不出任何感情的眸子,怒吼道:“颛顼,我绝不会端坐在这高高在上的天界,漠视着下界洪荒中那些信仰我,供奉我的子民。”
“够了!”紫阳帝君站出来道:“共工,你竟敢这样对上帝说话,咆孝天庭,该当何罪?”
共工大笑道:“这天庭就是我共工和帝鸿陛下打下来的……上帝,你说的是帝鸿陛下吗?还是上面那小儿?紫阳,你一个对人族并无半点功劳之人,全靠一身道行与别人的提携,在与我同列天庭的小人……也配对我狺狺狂吠?”
被共工当面羞辱是‘小儿辈’,颛顼也未露出半点怒容。
因为共工有资格这样说,这时候颛顼帝反而展现了自己的城府出来,他并未直接责斥共工,因为无论结果如何,直接和共工针锋相对,都会损害他作为天庭大帝的权威。
紫阳这时候,反倒成了颛顼的急先锋。
他冷笑道:“共工,我敬你是个老资格,上帝也敬重你,才没有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你作为洪荒水神,统率万水,为天庭大神,权威赫赫,可谓天庭重臣,但你履行神职以来,屡屡偏袒自己的部族,相助共工部欺压万族,令众生早有怨言。”
“天庭统治洪荒,向来以公平公正为尺度,才让洪荒政通人和,万事安宁,众生无有怨言,但你作为天庭重神,一味偏袒人族,败坏天庭法度,动辄掀起水灾,暴虐众生,已为害神。如此不公偏私,心性狭隘,暴虐成性之神。”
“如何还配为天庭重神,治理洪荒众生?”
“绝地天通,就是为了断绝你这种贪恋红尘,徇私枉法之神!”紫阳堂皇而宣告道。
共工仰天大笑,对紫阳的指控毫不解释,一并接下,他大笑道:“神只庇佑她的子民,庇佑她的信徒,供奉她,朝拜她的人。那些不信我的,并非我子民的生灵……凭什么让我一视同仁?爱我所爱,恨我所恨,守护子民,这才是神!”
“那些说自己一视同仁的,说自己大公无私的!只是漠然罢了!”
“若是神必须大公无私,若是神必须漠然无情……那么治理洪荒,运转阴阳由天道来罢!为何要有神?”
“你们大公无私,能比天道更公正无私吗?你们漠然无情?能比天地更不仁无情吗?”
“这天庭,若是不去守护,庇佑它的信徒,它的子民,要之何用?”
共工掷地有声道:“神,就是要有远近亲疏,就是要庇佑那些拜我的,信我的族人。不拜我的,与我何干?……若是一体无私,我共工有何面目,去面对那些信任我,相信我,供奉我,朝拜我亲近我,视我为祖为神的人?”
颛顼终于不得不开口了。
他平静道:“共工大神,昔日天帝合道之时,将帝位传于我,你曾与几位天庭元老重臣出言反对,更对天帝言说:传位我颛顼,不如传于你?你还记得天帝如何说吗?”
共工坦然道:“天帝言我私心极重,虽然功高权重,但得位之后必然无法一体无私,处理天庭事务,日后必重用共工氏族人,治理洪荒也必然偏袒人族,如此一来,人族之中都无法心服,而洪荒其他万族,也必然有怨言。”
“长此以往,天庭必失德于众生,将有大祸!”
颛顼再问道:“天帝又如何说我?”
共工道:“天帝说你虽然权位之心重,上台会苛待老臣,但却能处于相对公正的角度,对洪荒众生一视同仁。虽然以天帝后裔之姿,微末之功登基,不能服众……却能安抚洪荒众生,令天庭立场不偏不倚。”
颛顼问道:“既然如此,天帝意属,已经了然。共工你还要违背天帝之意吗?”
共工神色有些暗然,但转眼间就打起精神,凝重道:“我共工不如天帝,所以我能臣服于帝鸿,做他的臣子。昔年我等振兴人族之时,我便晓得我共工偏爱自己的族人,惹得其他人族部族不满,不能服众,而帝鸿公正无私,对人族一体同视,远胜于我!”
“即便这般,我也数次与他相争,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