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屠魔君挺直腰杆,破碎的血池地狱倾倒了无量血水下来,在沃焦岩上形成了几条大大小小的血河,血屠魔君面对血河而坐,河面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出了一支莲花,荷叶深碧近墨,莲花血红如火,开的娇艳。
地狱破碎,无量业力倾倒而下,却都被这盛开在血河中的莲花容纳了。
地藏殿的金光透过因为大战破碎的沃焦岩,照在这莲花之上,金光照耀之下,幽都燃遍业火,血屠魔君端坐在火海之中,那无量业火,如一朵一朵的莲花,开遍了大海。
张角凝重道:“魔道倾覆地府,布下大局,绞杀十殿阎罗,送走地藏王菩萨。固然是冥河老祖算计精深,但也有我天庭大能袖手旁观之故。”
“如今冥河老祖已然得逞,我等不过是被老祖利用的棋子。为何不肯放我等离去?”
侧对张角,帝子伯钧而坐的血屠魔君却无言……只是沉默的坐着。
帝子伯钧沉声道:“魔道既然想要称霸地府,又何必四处树敌,我等只欲反他颛顼帝,改换新天,并未有和冥河老祖作对之意……而且……阴阳魔主强横一时,却要扫清十殿阎罗的残余,而其他几位魔主亦有要事。”
“阁下虽是血海嫡系,却不过区区一魔君之身,并非魔道大罗魔主,未必挡得住我二人。”
血屠魔君闭眼叹息道:“混沌钟响,天庭倾覆……伯钧帝子又如何得知自己不是局中一部分?”血屠睁开眼睛,看着帝子伯钧等人嘲讽的笑着:“帝子……我等早就算计着你的性命……帝子不死,天庭如何有借口绝地天通,此次地府大劫,名义上却是因白素贞和帝子牧的天人之恋而起,因帝子伯钧嫉妒之故而爆发。”
一旁的白素贞已经无力反驳,反驳自己和帝子牧并无私情?
身后那可怜巴巴扒着自己,帝子牧第二次转世的许仙实在是一个铁证,如今三界众神无不认为自己和帝子牧有私情,白素贞只有一张嘴,如何说的清楚?
“帝子不死,我等怎么将这口大锅,扣在帝子头上?”
“只有天人相犯,人妖相恋……引发这等滔天大祸,高阳氏才有十足的理由,绝地天通,罔有降格,人神不扰,神权不显世,归于冥冥。”
血屠魔君露出残酷的笑容:“为了大局,我等不得不将帝子奉为牺牲啊!”
血屠魔君哈哈大笑,神采飞扬,他大笑道:‘帝子先前以无数众生为棋子,为一己之私,致使奈何桥上凭添无尽冤魂,陷害一无辜小妖,勾结妖族,欲改天换地……如今自己被奉为牺牲的感觉如何,畅快否?快意否?在大神通者眼中,在老祖,在颛顼帝,在玄门三清的眼中,帝子虽然名义上是天潢贵胄,却和芸芸众生有何不同?”
“你视众生如蝼蚁,但在那些真正视众生如蝼蚁的人的眼中,你又何尝不只是一只大号的蝼蚁?”
“大罗之下,皆为蝼蚁!”
“这次地府大劫,帝子看的还不够明白吗?”
血屠魔君站起身来,面前血河倒卷,化为汪洋血海,血屠魔君化为一道血线融入那血海之中,无尽的血海汪洋化为他的气血,凝聚神魔之身。一朵红莲落入他手中,十二品红莲盛开,燃起滔天业火,血屠魔君的血海真身捻起莲花,那莲花飞转,落入虚空,一下子消失不见。
“退!”
帝子伯钧一声厉喝,张角抬起九节杖,身形还未来得及移动,就有一朵十二品红莲绽放先天不灭灵光,一点灵光如火落下,沾到九节杖一点,顷刻间,毁灭性的业火燃烧起来。
血屠魔君冷笑道:“业力一说,本源自佛门,我等魔道自不屑为之……但佛门的业只是众生之行造成的影响和结果,而我魔门的业,却是指法则运转必然的失序现象,也就是万物众生冥冥中的混乱倾向!”
“业火,便是混乱之火,无序之火,燃烧尽一切秩序,将阴阳化为混沌的火焰。”
“佛门之业,乃是众生之业,魔门之业,却是天地之业。”
“故而业火焚烧之处,一切不确定性无穷大!”
“业火红莲,便是指万物众生因为其混乱的内在禀赋而混乱毁灭之后,又因为其秩序的内在禀赋而重生的力量……业火焚处,红莲开遍!诸如诸天万界,无量众生因其内在的无序倾向,而掀起大劫之后,因为劫数杀戮消灭了无序的因果,归复秩序。”
“故而业火是无序,红莲是有序,无序向有序是杀戮,剪除因果,有序向无序是业火,因果纷乱,业力堆积!”
“自然而生,自然而灭,然后重生,此生灭秩序,便是魔道理念中的业火红莲!”
业火红莲绽放的那一刹那,红黑相间的火焰燃烧而起,它所到之处,阴阳运转之间的不确定性无穷大,无数元气阴阳禀赋内敛,化为混沌,一切有形,无形之物,尽数失去其内在属性,呈现极端混乱的状态,清浊交汇,阴阳交融。
业火燃烧之处,除了混沌的道理,一切法则都不存。
张角所修的法力神通,皆是参悟法则而来,一切法术神通其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