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三凤派遣门下弟子出去,原本是要讨要一些鲛女,招待了两位上门的好友亲故,两位是万妙仙姑许飞娘和陷空老祖门下的灵威叟,许飞娘还带了几个旁门中人给三凤认识,有桃花仙子李玉玉、海外散仙癞拐头陀和海燕子浪小仙。
她受了伤出来,脸色本不好看,掩饰不好便被许飞娘看了出来问道:“宫主此去可是遇着了什么难处,脸色颇不好看,若是有什么难碍,我或许也能帮上忙!”
三凤原本最要面子,是万万不肯在许飞娘面前丢这么大一个脸的,但她实在是气不过,又知道陈昂的本领远不是她一人能够对付的,便对许飞娘说:“刚刚有人杀了我的使者,还暗算偷袭了我一次,让我受了些伤。恐是垂涎我们紫云宫的妖人,我决不与他干休!”
许飞娘那里不知道三凤的性情,知道她隐瞒颇多,当下施展一条妙舌,用话将实情套了出来,三凤不愿讲的地方,她联系上下一猜,也中了七八分。
许飞娘最是机敏的一个人,哪里肯为三凤去寻仇,她心里暗忖道:“能以一道剑气远隔千里伤人,叫三凤都吃了一个暗亏,这样的人道行法力必然不低。若不是只是借着符召的一点气息斗法,方三凤只怕被这人一剑就杀了!”
“我五台派厄难未消,是万万不能招惹这样的大敌的,这次不但不能助三凤一遭,还要暗中卖个好才是。日后我斗峨眉时能有这样一个阻力,就在好不过了!但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不如出个主意给三凤,让她困住那人,我便能趁机卖好,叫他承我这个人情。”
心里打定主意,便对三凤说:“那人的法术神通厉害,若与他斗剑,纵然胜了也奈何不得。不如把他诓到神沙大阵里头,用阵法陷住他。到时候岂不是任凭你处置?”
三凤心里虽然迟疑,她知道初凤设立这神沙大阵,乃是为了抵御外敌,若是知道她借此陷害敌人必然怪她多事,但终究是心里一股气不过,思量着到时候抢先将敌人在阵里杀掉,骗初凤说他自己上门犯禁便是。由此就下定决心,谋划起来。
几个旁门中人巴结她还来不及,便出了许多毒计,要为她助法,只有灵威叟觉得不妥,但念及朋友情谊不好出言阻止。
陈昂杀了紫云宫的使者,龙鲸上的其他人不敢说他,但也畏惧紫云宫的威名,平日里战战兢兢对陈昂多有疏远,再无往日的巴结讨好,唯有三公主一人心里明白,亲近依旧。
紫云宫里物产丰富,遍植琼花瑶草,灵芝奇树,更有玉液琼浆、蕉脯瑚膏、翠樱紫髓诸般珍奇灵药,那使者平日里在三凤面前很是有脸面,百宝囊中灵药丰厚,有奢靡的用具无数。
但这些东西那里会被陈昂放在眼里,他能看上眼的东西,紫云宫这尊地阙仙府算一桩,能助他淬炼法力的天一真水算一桩,其他金母及散仙的藏宝加起来也只能算半桩,就这半桩大半还要算在藏宝中一门可御罡风劫火的渡劫密宝上,其他只如瓦砾一般,得失无虑。
三公主遭了一劫,念及自己被掠去时的惶然和无力,除了陈昂所授的一门织水之法,权势身份竟然全然无用,当即便心有所悟,领会了一层自强不息的道理,向道之心更进一步。她知道自己父兄对紫云宫多有忌惮,便改变了龙鲸的方向,往自己一位姐妹的领地而去。
自己在路上对陈然更恭敬一分,龙鲸中积存的灵药珍奇拿去陈昂那里百般讨好,陈昂在龙鲸上,念及男女之别,便极少出门,只在所居的软囊中修炼法力,他下东海以来,修炼天河法力最后一重铐制也被克服,十天中淬炼出四十三滴天一真水,法力又添一重变化。
天河法力如今已经淬炼进去两种真水,虽然因为时日尚浅,未能蜕化,但也多有进益,只在这大海之中修炼了一旬的功夫,天一真水的进度便快要比上五个月来修炼太阴真水的成果了。
陈昂这才真正清楚修行之地,对修炼的影响差异,暗道:“这区别何止十倍之功,看来天河法力想要大成,七种真水还必须要在最适宜的环境淬炼,天一真水还好说,乃万水之精气所聚,水精之气充足的地方便可,我在东海中修炼就颇为适宜。”
“不如在海中也开一间别府,非但有个容身之所,不必东游西荡的晃荡,修行起来多有不便不说,也不好进行实验研究,种植灵药奇草。日后不再海中长居,也可传给我在这个世界的徒儿,算是给他们留的一点家底。”
陈昂有这个念头,便考量起来,紫云宫本来是很适宜的地方,但这仙府三任主人都和峨眉大有关系,作为连山大师别府,千年前散仙地母的旧居,地母将紫云宫赠予长眉真人,并在藏宝水晶柱内留书说明,此府最初的主人天一金母,也因为一件人情,将紫云宫留给长眉真人。
这是算有峨眉产权的房子,虽然因为紫云宫三女在金母座下侍女的一段情分,与紫云宫有五百年之缘,但毕竟产权明确,若不是峨眉后来畏畏缩缩,行事不算光明正大,未能拿出仙府主人的气度来,不至于后来被人诟病。
就好比北京一套四合院,峨眉有产权是旧主,因为一些事情放任房子被前任房主的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