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是,淑妃怀了龙子。”怜霜顿了顿观察皇后的神色,之后才又说道,“好消息是,或许你可以一举打败她。”
听完怜霜的话,皇后笑了。
笑意森然,“沈怜霜,你到底存的什么心,当初淑妃不就是你一手促成的吗,现在,你却又要帮我,要我如何信你?”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会甘愿一辈子被囚禁于此。”怜霜看到皇后闪烁的眼眸,有求生的欲望。
她应该比谁都清楚,被囚禁此处,终有一日淑妃会除掉她。
瞪着怜霜,皇后没有接话。
因为怜霜说的没有错,她不甘心。
为了宇文家,她牺牲了那么多,而宇文一族舍弃她之时,毫不顾及往日情分。
怜霜刚从凤祥宫出来便遇见了凤幼垚。
他的脸色看上去憔悴了些,不知他的伤好些了没有。
怜霜的步伐加快了些许,而凤幼垚竟是一眼的冷漠,径直的绕开她而去,头也不回。
“太子这是怎么了?”连美景都觉察出来凤幼垚的反常。
“罢了。”袖里的素手握成了拳头,怜霜目送着凤幼垚渐行渐远,最后没了影踪才重新迈开步回长宁宫。
怜霜未曾想到,那个叫项晚悠的女子还会来找自己。
怜霜回到长宁宫的时候,她就在门外。
“公主。”怜霜无视她径直走了进去,她在身后开口叫住了怜霜,口吻听上去有些焦急。
怜霜没有回头,却驻了脚步。
“让她进来吧。”怜霜对身后的美景说道。
怜霜走在前面,美景领着项晚悠走在后面。
“淑妃那般狡诈之人,竟未发现你的不忠倒也是稀奇。”美景小声的说道,视线悠悠的从项晚悠脸上淌过。
项晚悠知道长宁宫的人都不信任她,因而美景的话,她倒也不觉得惊讶。
“我说过,我会用行动来证明自己。”项晚悠目视前方,不禁加快了步子。
两人进入大殿的时候,怜霜已经在上方的软榻上坐好。
她懒懒的看了项晚悠一眼,并不说话。
“拜见公主。”项晚悠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怜霜垂着的眼帘轻轻的掀起瞥了项晚悠一眼,便又垂下,只悠闲的翻看着一本书,面色淡静。
“淑妃怀孕是假的。”项晚悠提高了音调。
果然——
怜霜抬起头来,轻轻的望着那个叫做项晚悠的毫不起眼的女子,半晌,她幽幽的开口,“可有证据?”
项晚悠点头,随即从袖口之中掏出一个小包袱来。
怜霜不知里面装的是何物,眉心微蹙,眼底带着几分疑惑。
当项晚悠当着怜霜的面打开包袱,怜霜看大包袱中那染了血迹的白色锦缎的女子贴身衣物之时,怜霜方明了。
“这是铃兰准备烧毁之时我从火盆中取下的一段。”
“你想得到什么。”怜霜缓缓起身,从阶梯上下来。
“我只想让项意柳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项晚悠拽紧了拳头,指关节泛着森白的色彩。
“你还是回去吧,我不会与你合作的。”怜霜回绝。
“为什么!”项晚悠情绪万分激动。
“美景。”项晚悠的歇斯底里怜霜丝毫不作理会。
“是。”美景明白怜霜的意思,她走到项晚悠身旁,冷漠道,“走吧。”
“呵,你会后悔今日的决定。”项晚悠冷笑着,双目满是狰狞的光彩。
项晚悠便是这样被送走,之后,她再也未来过长宁宫,因为怜霜吩咐过,若她再来,谁也不得让她入内。
对项晚悠,怜霜曾暗地让人打探过她的底细,她所言并未有丝毫的掺假。
项意柳与她的确是姐妹,她的母亲也确实因项意柳而死。
而怜霜之所以拒绝她,是因为,项意柳在利用她的庶妹。
三日之后,淑妃受了惊吓动了胎气,而项晚悠被处以极刑,听说死状极为惨烈。
“我们去看看淑妃吧。”在淑妃受惊吓的第二日,怜霜带着蓝心前往观霞宫。
观霞宫四周出奇的安静,因为凤野夼下令禁止任何人打扰淑妃休息。
所以那日怜霜未能见到淑妃。
然而就在第二日,淑妃身边的铃兰竟特意来长宁宫请怜霜。
“我们娘娘想听曲儿了,知晓公主琴技甚好,便差奴婢来请。”铃兰面露笑意,行为举止在怜霜的面前倒还算恭瑾。
怜霜并没有立刻随她去,而是让铃兰先行离开,自己随后便到。
“小姐为何要应下来,这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蓝心为怜霜一口应下前往观霞宫而感到忧心。
“若是我不去,才是给了淑妃在凤野夼面前参我一本的空子,所以我必须去。”相比之下,怜霜反而十分的平静。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她淑妃如何费尽心思